号称仪州第一的老酒,陆征尝了,的确清一点,纯一点,香一点,虽然度数不够,但味道确实不错,说明大景朝还是有好酒的。
酒足饭饱,陆征和段常在从酒楼中缓步踱出,段常在笑问道,“我带你在城里转转吧,也给你那两位红颜知己带些礼物。”
段常在是知道沈盈的,桃花祠之事还是他经的手,这次又多出来一位善功在身的女医师邻居,从陆征话里的描述来看,想必也是他碗里的菜。
陆征,“……”
行吧,你这话倒是没说错,所以陆征点点头,“那就麻烦段大哥了。”
“客气,你找出那巫师杀了,可是省了我们好大的力气,此事我们仪州当居首功,白云观应该也有奖赏,今日你就是镇异司的宾客,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段常在伸手指指前面,“李记布坊有自己的染坊和女工,所出布料触手细腻,纹绣精致,你可以扯几匹带回去。”
“好。”陆征点头应下。
两人一路走进李记布坊,布坊占地不小,而且生意红火,很多各地的小布商都前来进货。
陆征趁着等待的时候四处顾看,发现这布坊产出锦、纱、绢、缎等等,品相是比桐林县的更好,于是等到有伙计迎上来,陆征挥手就将各色布料共扯了五匹,让人送到客栈去。
……
走出布坊,段常在带着陆征继续往东走,结果刚走两步,就看到人流中一位老僧缓步行走,遇到行人则合十行礼,化缘求舍。
十步之后,陆征直面老僧。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老僧驻足,冲着陆征和段常在低眉垂首,合十行礼,“老僧愿求铜钱一枚,铸佛祖金身,为施主祈福,祝施主万安,今生当平安喜乐,来生渡西方极乐。”
陆征细看老僧,就看这老僧一身破旧的灰色僧袍,上下还打着几个补丁,体形消瘦,面容枯槁,白眉低垂,风霜满面。
只不过,身形挺直,眼神清明,口齿清晰,说明……年纪虽然大,但还没老糊涂。
段常在从腰间摸出一枚铜钱,就见老僧双手边缘合在一起,成碗状前伸,然后他就将铜钱放在了老僧的手里。
听到老僧所言,又看到段常在只给了一枚铜钱。陆征眼神一闪,也从荷包中取出了一枚铜钱,准备递给老僧。
不过老僧未接,而是先将段常在给的铜钱收入袖中,合十行礼,“阿弥陀佛,多感恩德。”
然后才再次伸手,接过陆征的铜钱,“阿弥陀佛,多感恩德。”
把话说完,老僧这才侧身让过两人,缓步继续行走,见人则合十行礼,“阿弥陀佛!老僧愿求铜钱一枚,铸佛祖金身……”
陆征回头看了老僧一眼,跟着段常在继续前进,走了几步,忍不住低声问道,“段大哥可知那老僧底细?”
段常在摇摇头,指点一句,“好奇可以,打听就算了,没事干探查别人底细可不是善意。”
陆征眼神一转,点头受教。
……
“变戏法喽!变戏法喽!”
“凭空变白米!凭空变白米,各位看官走过路过看一看嘞!”
陆征路过,就看到一个中年人席地而坐,面前铺着一张草席,手边放着一个木桶、一个木盘和一个陶碗。
首先,中年人展示了一下手中的木桶,只有木桶边而没有桶底,然后他将木桶放在席子上,以手虚掩,同时另一手拿着陶碗伸进了木桶里。
舀了舀,将陶碗取出,就是厚厚的一碗白米盛在陶碗里。
“好——”欢呼声起。
中年人笑了笑,将一碗米都倒在了木盘中,然后又伸入木桶舀了一碗米出来。
如此往复,不一会儿,木盘中就堆了大大的一座米堆,数量之多,只怕那个木桶里面都放不下。
待将木盘装满,中年人又将木桶拿起,左右展示,依然是那个只有边缘而没有桶底的木桶。
“彩——”掌声如雷。
下一刻,中年人放下木桶,又将木盘中的白米尽数倒回了木桶中,最后,木盘中空空如也,中年人再次举起木桶,依然是那个无底木桶。
“好戏法!”
“承蒙捧场!多谢多谢!”
中年人站起身来,端着木盘就围着人群缓慢踱步,请求看赏。
一时间,有人离开,有人掏钱,零散的铜钱叮叮当当的落入木盘之中。
转到陆征这边,陆征从荷包中掏出十枚铜钱,轻轻的抛入木盘之中,“精彩,看赏!”
“谢赏!”看了陆征一眼,中年人面满笑意,高声唱喏。
……
来到一处书店,陆征起了兴致,和段常在一起进去逛逛,“不知仪州府的书籍,可比桐林县的更多吗?”
“多肯定是更多,只是估计都没什么用吧。”段常在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