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坐在窗边,沿路看了四`五个小时的风景。 艾珂和宁博伟都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钟点工阿姨,每天定时来喂吃罐头和遛它,并不住在里面,因此回去也怪冷清的。 宁栩不想那么快回家待着,就把行李寄暂存,然后去兰高转了转。 高中也都放假了,整个学校安静又寂寞,国庆过后就是初秋,银杏树的叶片渐渐发黄、脱落。 看着零星飘落的树叶,他恍惚间想明白了什么。 从小到大,他都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包括在恋爱关系中也是这样——他认为每个人都是人生过客,有的人陪伴时间长,有的人陪伴时间短,当然这些人都需要去珍惜。 同理,他觉得别人也是这么想的,他不想让景文为了一个“外人”去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他应该有他独特的人生。 可当他一个人回到兰江,一个人看这片落叶的时候,这种观念开始动摇。 他想起景文描述的,他们可能面临很久的异地情况,这使得他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寂寥,好像性命中一块很重要的东西被拿走了一样。 或许他之前都错了,景文从不是他的过客。 他已经一点一滴,把自己写进了他的生命。 宁栩呼出一口气,像是吐出了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去他妈的,管那么多干什么,他开心就好了,何必要为了这些事冷战。 他甩了甩头,决定回燕中后找景文好好谈一谈,总会有折中的办法的。 临近晚上十点,宁栩才打了个车回家。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个身影蹲在门口,虽然还没到秋天,但夜风已经有点冷了,那人穿着短袖缩成一团,脑袋上的毛支棱得很突兀。 宁栩心脏突突直跳地走近,看见了老老实实蹲着的景文。 景文听见声音,抬起头看向他:“你怎么才回来,你们宿管说你早就走了,还有你们家密码也换了,害得我只能在这儿等。” 宁栩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只愣愣地盯着他。 景文见他不讲话,有点难过又有点害怕,拽了拽他的袖口道:“你不会真不要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