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峰不安地看着他, 他知道景文和宁栩不太对盘,因此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景文又会生气。 “文哥,我……我不是偏向他的意思, 只是觉得他确实仗义。”他嚅嗫着解释道, “虽然你打不过他,还被他抢走了名头, 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最最牛逼的!” 景文:“?” 周怀峰接着说:“而且我也相信!你绝对是因为失误才输给他的……” 景文的一言难尽地打断他, “不是,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打不过他的?” 周怀峰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兰高现在不是他说了算吗?” 景文:“……” 行。 几天不见, 他那脾气不好的学霸同桌,竟然成为兰高霸主了。 有点东西。 然而男人的尊严不能丢, 他试图耐着性子点醒周怀峰:“那么你见过这位‘兰高校霸’动手打人吗?” 周怀峰的眼睛瞬间亮了,“必须见过啊!” 他绘声绘色地把那天的情景描述了一遍:“他就这样拿起那个碗,啪地一下扣在了徐岁头上, 汤洒了他一头一脸。我的天,哥你不知道, 他单枪匹马跟他们一帮人对峙, 那架势太帅了!” 周怀峰感慨道:“说真的,我前些天还是挺抑郁的, 那天他帮了我之后, 我就在想,一个陌生人都有勇气对阵这么多人, 我还在怂什么。” 景文安静了好一会儿:“徐岁又来找你麻烦了?他们动手了?” “……没有打起来,但也差不多, 他为了我算是彻底得罪了徐岁他们。”周怀峰音量渐弱, “所以你就看在我的份上, 别老针对他了嘛。” “我没有针对他,算了,跟你说不明白。”景文面无表情地喝了口酒。 没想到宁栩居然因为他动手,是因为知道周怀峰是他的朋友吗?如果他在的话,他绝对不会让这些人脏了宁栩的手。 景文心里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似欣慰又似心疼,这种复杂的情绪混合辛辣的酒液,慢慢渗入五脏六腑之中,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逐渐深入骨髓。 跟周怀峰喝完酒后,他回到家。 天台上黑灯瞎火,并没有宁栩的身影。 他在上面百无聊赖地待了一会儿,也下楼去了,原来天台上少了一个人,他连抽烟都提不起兴趣来。 次日一早,徐岁在巷子里被堵了。 景文带了几个人,二话不说将他一顿好揍,末了把人提溜起来怼在墙上。 “骚扰我兄弟是吧?前几天你很狂嘛,继续给老子狂啊。”景文满眼戾气,一拳砸在了他颧骨上,把他的头打得歪向旁边。 徐岁吐出一口血沫,颤抖地喘着气:“你们……不过仗着……今天人多,有种晚上别走。” 景文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谁早走一秒钟,谁他妈孙子。” 他猛地松开手,徐岁像一个麻袋似的瘫倒在地上,不断簌簌发抖,丝毫没有先前张牙舞爪的气势了。 景文蹲下身,给他理了理领口。 他方才下手太黑,刚一伸手徐岁就哆嗦了一下。 景文靠近他,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温和,可说话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以后你再敢出现在三班,我让你有来无回。” 他站起身,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巷子,徐岁满眼愤恨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早上班级里没几个人,连江仗着老师不在,大摇大摆地坐在宁栩的座位上,说道:“阿文,晚上要几个人?我一会儿去帮你叫。” 景文烦躁地用手点着课桌:“到时候再看吧,他肯定会去找王嵩,那群废物,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干趴下。” 齐浩洋问:“这事儿要瞒着怀峰吗?” “别让他知道。”景文说。 正在他们商量的时候,宁栩背着书包匆匆地走了进来。 “早啊,小栩。”连江换上一副痞笑跟他打招呼。 宁栩仓促地走过来放下书包,转向景文:“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校服外套,我今天要去门口查风纪。” 兰高的风纪委员每周会抽人跟着一起检查,这周恰好抽到了宁栩。 时值十月,大多数人都换上了秋季校服。他今早走得比较急,忘记穿外套了,要是穿着衬衫去门口,肯定第一个被扣分。 景文笑了一下,边脱外套边说:“你居然还有有求于我的时候,我是不是不该轻易借给你?” 嘴上虽这么说,却已经把外套递了过去。 宁栩快赶不上了,道了声谢便接过外套走了。 他走后,齐浩洋竖起大拇指道:“文哥,你没来的这几天,栩哥真是这个,秀爆了。” 他手舞足蹈地阐述,宁栩是怎么帮周怀峰解围,又主动让大家多去找他玩,带他融入集体的。 “他这几天就像个守护神一样,每天都和怀峰一起出校门,那群人愣是没敢动他。”齐浩洋啧啧称赞道。 景文面色复杂,连江却听得津津有味,笑道:“他很能打?” “巨能打,一挑五不成问题。”齐浩洋信誓旦旦地说。 他灵光一现,建议道:“要不今晚也叫上他?绝对增添一员猛将。” 景文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句话开口道:“这件事,别让他参与。” “为什么啊?”齐浩洋不解地问。 “我说不让就是不让。”景文皱了皱眉,“不准告诉他,也别跟李裘说。” 李裘和宁栩走得近,如果他知道了,那宁栩势必也会知道,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二话不说就会来帮忙。 齐浩洋挠了挠头,满脸困惑。 连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景文,意外地没有说任何话。 宁栩套着景文的外套去了门口,这人比他要高了几公分,校服自然也大了一码。不过秋季校服向来偏大,穿在身上也看不太出来。 宁栩帮忙记录名单,写字的时候发现,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