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心怀恶意……我,我的师父,都不会轻易就这样略过去的。”
已经有过第一次了。
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白遇淮冷淡地拉上了拉链,将印墨的脸完全阻挡在了外面。
印墨:“……”
印墨抬手按了下眉心,那里一颗痣微微凸起,手感明显。
印墨想起很早以前,庭一大师赞他天生佛缘,必将得道,坐镇寺中,可平四方。
可他却远远比不过白遇淮。
印墨顿了顿,压着心底的不甘,转过身掏了一本书出来,打着手电就开始看。
只见上面印着《释量论》。
什么东西?看不懂。
丁瀚冰一看他这么努力。
肯定是为了背后偷偷争得酒酒的青睐……
于是丁瀚冰也马上掏了个剧本出来。
云馨:?
季孟:?
摄影师:?
明明鬼已经走了,但气氛怎么还是怪怪的?
这会儿帐篷里的气氛其实更为紧绷。
荆酒酒踩着白遇淮的肩头,三两下连跳带滚地落了地。
白遇淮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可是在工厂外,荆酒酒和他亲近又随意的说话声还响在耳边。
于是这一刻帐篷内的安静,就被衬托得更加让人难以忍耐了。
白遇淮一手按在纸人上,把荆酒酒抽了出来。
荆酒酒:?
荆酒酒:“我正要钻出来呢。”
白遇淮不自觉地改变了坐姿,浑身僵硬住了还不自觉,他目光微垂:“酒……”
荆酒酒:“哎,你先不要说话。”
白遇淮眼皮一跳,心脏装在胸腔里,又咚咚地舞动了起来。只是这次,他浑身的血液都冰凉地缓缓流动着。那是一种和之前心跳加速时,完全不同的感受。
白遇淮第一次尝到了生畏的滋味儿。
荆酒酒怕道士。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只是他出于私心,不希望少年怕他,更甚至想要利用那些他曾经学过的,深切掌握的东西,将少年养在身边……
所以他一直没有主动开口提及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荆酒酒会怎么想呢?
单纯的害怕?
还是会像印墨说的那样,推测他心怀不轨。
他都不让我说话了……
白遇淮坐在那里,胸口处蔓延开了一丝闷痛。
荆酒酒换了个坐姿,缓缓抬起头来:“唉,好尴尬的。”他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
荆酒酒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把头发全都揉乱了。
等他再看向白遇淮的时候,看上去像是被谁狠狠摁倒施暴了一样……
白遇淮的心跳不合时宜地漏了一拍。
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病。
在这样的时候,都还是会对少年的模样,有越线的反应。
“我本来害怕死什么道士和尚天师了。自古说,正邪不两立,人鬼不能共存。燕赤霞就没见对妖鬼手软过……”
白遇淮心间的闷痛,一下蔓延得更深了。
白遇淮冷静地陈述道:“是。我进入古堡第一天,发现有鬼的时候,就打算杀了你。”
荆酒酒:?
哎,等等。
原来你真的想过杀我啊?
但是我产生了不可说的心思。
白遇淮心道。
荆酒酒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现在呢?”
“现在……谁也不能杀了你。”
荆酒酒松了口气。他就说嘛。
“你相信我吗?”白遇淮低声问,浑身绷紧得更加厉害。
荆酒酒:“相信啊。”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回答一个完全不重要的问题。
白遇淮顿了顿,就这样……少年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了他?
还不等他更多地解释?
荆酒酒:“你要是还想杀了我,把你的血喂给我不就好了?我肯定一会儿就魂飞魄散了。你又为什么还要带我去挖掘古堡的真相呢?”
其实不用印墨提醒,他后面也隐隐约约发觉到白遇淮不简单了。
“就只是……”荆酒酒苦恼地顿住了。
“只是什么?”白遇淮的心一下又悬了起来。
只是我还是不能原谅你的欺瞒?
荆酒酒一下钻进了被窝里,把自己埋了起来,闷声道:“鬼和天师说要保护他,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还说了好多遍!
每一遍都说得信誓旦旦!
白遇淮的心噗通落了回去,他紧紧抿着唇,眉眼间甚至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欢愉。
荆酒酒不让他说话,只是因为尴尬……
仅仅只是这样。
白遇淮飞快地将荆酒酒从被子里挖了出来,他说:“不可笑。”
他深深地凝视着荆酒酒:“从来没有人保护过我,你说的时候,我是高兴的。”高兴于少年将他记在了心头。
荆酒酒歪头,疑惑地看了看他:“真的吗?”
“嗯。”
荆酒酒悄悄松了口气。不尴尬就好……想想也是。他从来没见过白遇淮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