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第二天上午正好是最后一堂课,他写了张纸条交给了韩竹,上面写道:我爸妈说,我叔爷要斗你弟,叫他快跑。”
栓子做完这件好事,觉得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韩竹接到纸条,心里不由得一沉,她让别的老师帮忙代下课,自己急匆匆往家赶。
韩兑这会儿不在家,韩竹把纸条拿给出来给爸妈看。
韩大华和陈月香吓得惊呼出声。
韩大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转圈圈一边抱怨道:“我早说了,让他不要那么高调张扬,这下完了。”
陈月香心里也急,可她不像韩大华那样只知道埋怨儿子,她说道:“你以为小锐不张扬就没事了?前几年,李满福少打压咱们了?你忘了小锐的工作是怎么丢的了?狗要咬人,是狗嘴欠,不能怪人。”
韩大华急声问:“那你说咋办?”
陈月香着急了一会儿,这会儿反而冷静下来:“咋办?事到如今,咱们干脆跟他们对着干!我这就回娘家,把我娘家兄弟都叫来,咱索性闹他个天翻地覆。”
韩大华说:“你整天就知道叫你娘家兄弟,这又不是打群架,这是批、斗你知道不?”
陈月香不以为然地说:“不就那点事嘛,文斗就是吵架呗,武斗就是打架,有啥区别。”
陈月香不跟韩大华掰扯,赶紧把家里人都集中起来,直接下达命令。
“梅子,你去找小锐回来;小竹,你继续回学校上课去,装作啥也没发生过;我这就去你姥姥家通知你舅他们。”
韩竹问道:“他们只说要斗小锐,但又不知道具体哪天,我舅舅他们怎么来?”
陈月香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估摸着不可能过年时斗,怎么地也得过完年,我先通知他们,让你舅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她又吩咐韩大华:“你也别只知道发牢骚,赶紧去跟大富大龙他们商量商量。”
韩大华这才终于有了主心骨,赶紧出门去找人。
陈月香边收拾边忍不住骂了句粗话:“这脑子都喂狗了还是喂猪了,一点用都没。”
韩梅在村中转了一大圈,终于在砖窑那儿找到了韩兑。此时,韩兑正和一帮人在研究烧砖。以前是韩刚在烧,后来韩刚进城当临时工,他走了,烧砖不能停,韩兑又找了一帮人继续烧。
韩刚盖房子的砖已经够用了,现在烧的是其他村民要用的,还有将来要卖的。
在韩兑的号召下,不少社员趁着冬闲都来帮忙。
韩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急声喊道:“小锐,你快跟我回家,我有事跟你说。”
韩兑一看姐姐这么急,赶紧快步过去。
韩梅一把拽住他快步朝前走,待离人群远些,才飞快地说道:“小竹收到李小海的儿子栓子的纸条,说李满福准备斗你。妈去姥姥家找人了,叫我来找你。”
对于李满福的行为,韩兑也不太惊讶,他心平气和地说道:“大姐,没事儿,别着急。”
韩梅一看他这样更急了:“这么大的事,你咋就不急呢?你又不是没见揪斗的场面,我光想想都害怕。”
韩兑安慰韩梅:“大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有办法。你先回去,我去找人。”
韩梅将信将疑地回去了。
韩兑转身去知青点找赵永进周游他们,他们知青爱凑一块堆。
回来的路上韩兑就把事情告诉了他们。
赵永进一听立即炸了:“这个李满福找死是吧?还想斗你?”
周游嗤笑一声:“不自量力,指不定谁斗谁呢。”
秦直忧心忡忡地说道:“他是生产队干部,比你有权力,说不定还有□□和民兵,你还是小心为妙。”
江云飞担忧地说道:“小锐,要不你出去躲躲?”
韩兑笑道:“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再说了,我也不喜欢躲。”
赵永进激愤地说:“既然你不打算躲,咱们就反斗他。”
周游思索片刻,说道:“你们韩李两家人数相当,斗起来也不用怕。”
秦直谨慎地说道:“可是武斗不像文斗,真动起手来,事情可能会朝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无论哪一方伤了残了都不好收场。”
江云飞赞同秦直的看法:“小锐,我觉得秦直顾虑得有道理,别忘了你可是要当干部的人,一旦闹大了,肯定会惊动大队和公社的领导,甚至县里的,这对你不利啊。”
他这么一说,赵永进也跟着冷静下来。
韩兑笑着说:“你们两个顾虑得有道理,所以,这次,咱们以文斗为主,武斗为辅。”
几个人说着话就到了家,秦直去推自行车,赵永进问:“你要去哪儿?”
秦直说:“我进城一趟。”
周游问:“你去找你哥?”
秦直点点头。
韩兑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哥不一定管。”
秦直深深地看了韩兑一眼,“我哥肯定会管的,我比你了解他。”
说完,他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
秦直刚走,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韩大富韩大龙韩铁他们都来了。
大家一看到韩兑,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