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还打算,吃完午饭后去韩强的工厂找他,没想到睡过了。
他正想着,秦肃推门进来。
他给韩兑打来了一饭盒八宝粥和两个青菜。
韩兑问道:“秦直呢?”
秦肃说:“他也喝多了,在睡觉呢。”
韩兑客气地说道:“麻烦你了。”
秦肃淡声说:“不麻烦,为了你的那首诗,我也得照顾你。”
韩兑的脑子有些短路:“我还做诗了?真是想不到,我还有李太白的潜质。”
秦肃无情地揭穿他:“李太白反对你这个说法,先不论水平,人家的格调和趣味比你高多了。”
韩兑忙为自己辩解:“秦肃同志,你可别误会,我对你的友情那是高级的、纯粹的。”
秦肃用那双澄澈的目光注视着韩兑,似笑非笑地问道:“韩同志,我想问下,你这种对审美的热情和尊重,是只尊重个别人,还是无差别尊重?”
韩兑认真地回答:“一般来讲,我只尊重个别人。”
秦肃不太赞同地说:“看你的熟练程度,不像。无论你说话还是做诗,都是行云流水般的自然流畅,绝对是熟手级别的。”
韩兑试探道:“秦同志,听你的意思,你见过的挺多呀。你要是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熟?”
秦肃:“……”
秦肃似笑非笑地盯着韩兑,韩兑也回盯着他,两人谁也不肯示弱。
就在这时,秦直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俩在干吗?用眼睛抬杠?”
秦肃迅速收回目光,温和地说道:“坐过来吃饭。”
秦直先去刷了牙洗了脸,才回到桌上吃晚饭。
吃完饭,三个人把桌子收拾好。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是梁宾来了。
得知韩兑已经吃完晚饭,他又热情邀约:“小韩,天黑了,你也没法去你哥那儿了,就在这儿跟我挤一晚吧。”
韩兑也正是这么打算的。
他刚要开口答应,秦直抢着说:“老梁,让小韩住我们家吧,你家又脏又乱。”
梁宾脸上挂不住,为自己辩解道:“单身汉的房间不都这样吗?你去看看老王老赵他们家,比我更脏更乱。”
秦直继续揭穿梁宾:“小韩,我劝你别去,他夜里还打呼噜磨牙。”
梁宾:“秦直,我看你是欠抽。老秦,大晚上闲着也是闲着,你没事揍揍你弟。”
秦肃说:“小直也没说错,你那里确实不适合待客。”
梁宾无奈地一摊手:“行吧行吧,就让小韩住你家吧。”
说完,他打着哈欠离开了。
梁宾一走,秦肃和秦直也有些为难起来。
他们家只有两张单人床,而且被子还不够。韩兑势必得跟他们两人中的一个挤一起。
偏偏两人都不习惯跟人挤。
秦直思索再三,最后下定决心:“小韩就跟我挤挤吧。”
韩兑看着两人,说道:“小直同志,你说过,你不喜欢跟人挤吧,这么让人为难我很不好意思。”
秦直见韩兑拒绝自己,心中不悦,便反问道:“我们家只有两张单人床,你要么跟我挤,要么跟我哥挤,你不想跟我睡,那你还想跟谁睡?”
韩兑看向秦肃,秦肃没反应。
韩兑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那行吧,我就跟秦直同志挤一晚吧。”
秦直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要求挺多的,要韩兑换睡衣,洗脚。
韩兑自己也挺讲卫生,自然乐意照办。
等到要上去休息时,韩兑又提醒秦直一句:“秦同志,你夜里尽量离我远些,我喜欢把人当枕头枕。”
秦直不敢示弱:“你也离我远些,我喜欢踹人。”
韩兑本来还挺困,结果一躺下又不困了。因为秦直没睡着,时不时地还翻身。
一翻身那破床就吱嘎作响。
韩兑:“我就那么让你辗转难眠吗?”
秦直:“我也想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你下午在我哥床上睡得就那么香呢?”
韩兑起身出了秦直的房间,正好在客厅里碰到出来倒水的秦肃,秦肃穿一身深蓝色的睡衣,衣领半敞着,露出一片皮肤和喉结。
韩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厚着脸皮说道:“秦肃同志,我刚才一直没睡着,我发现我认床。”
秦肃点头:“这个毛病很多人都有,我相信你可以克服。”
韩兑接着说:“我下午在你房间睡得就挺好。”
秦肃:“……”
客厅里十分安静。
过了一会儿,秦肃才缓声说道:“一般来说,认床,认的是自己家里的床,你这不叫认床,叫择床。”
韩兑不在乎怎么解释,只记得自己目的,他说道:“秦肃同志,我这个要求有点唐突,可是我要是一夜不睡,你们又会愧疚。为了不让你们愧疚,我想出一个好办法。你看这样行吧,现在有两个最佳选择:一是我跟你挤,二是你过去秦直挤。我尊重你的选择。”
秦肃很快就做出了选择:“你进来吧。”
韩兑心中雀跃,迈着轻快地步伐进了秦肃的房间。
站在门口的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