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韩刚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往外跑:“你们都向着小六,都欺负我这个没娘的孩子,我去找我姥姥去。”
韩大华没喊住,索性随他去了。他现在心烦得要命,直接回屋躺尸去了。
韩兑给他泡了一碗茶,端进屋里,说道:“爸,你喝茶,我知道你很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我们老师说了,做为一家之主,做为一个男人,要懂得取舍。你究竟是为了大哥要牺牲我们姐弟几个,还是为了我们大家让大哥做出让步?你可想好了。”
他话不多说,放下茶碗离开。
晚饭前,陈月香母女三人回来了。
当陈月香得知韩刚去他姥姥家时,满不在意地说道:“去了也好,省得在家闹腾。”
韩梅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愁容,一个奶奶都这么难对付,再加上她姥不得更麻烦?
韩兑也有点头痛,这要是在市场经济时代,他直接买一张车票,让韩梅外出打工,离得远远的,家里人想找都找不着。这个时代想出个门都没法子,只能困在家里。
不过,他既然要管那就管到底。他说道:“姐,明天一大早,咱就去公社找杨主任,杨主任要是还不管用,咱就找公社书记。”
根据他的经验,老百姓一般都怕当官的,小官也怕。他奶应该也不例外。
韩梅咬着牙答应道:“行,我跟你一起去。”弟弟为了她跑前跑后的想办法,她自个儿也要争气,不就是见妇联主任吗?她不怕。
一家人吃完晚饭,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清晨,韩兑和韩梅早早地起床洗漱打扮。韩兑找出自己最体面的一身衣裳,军绿裤子配白衬衫,再搭配个黄挎包。
陈月香看了一眼儿子,满意地说道:“我家小锐就是精神。”
说着,她掏出一把零钱给韩兑,韩兑惊喜地道:“给我这么多零花钱,谢谢妈。”
陈月香白他一眼:“想得美,这是让你捎东西的,你去供销社买一块胰子,再买10盒火柴回来。”
韩兑揣好钱,和韩梅一起出发去公社。
经过村口的打麦场时,村民们正五成群地凑在一堆闲聊。
姐弟俩的出现引起了大伙的注意。
有人跟他们打招呼,“一大早就出门啊?去哪儿啊?”
韩梅笑着一一回应,“婶你吃饭呢,我俩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韩兑也跟着回应几句。
本来大家彼此打了个招呼就完事了。
偏偏有人阴阳怪调地问韩兑:“小锐,你该不会是要去刘家庄看你姐夫吧?去看看也好,看完了早定下婚事,反正女娃子早晚要嫁人,早比晚好,哈哈哈。”
韩梅一听到“刘家庄”三个字,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韩兑停下脚步,瞥了说话的人一眼,此人正是李满福的堂叔李银安。
李银安今年五六十岁,年轻时都不是什么好人,年纪大了,不但保留着年轻时的坏习性,又新添了不少新毛病,比如倚老卖老之类的,此人忌讳还多,特别怕死,最讨厌别人当着他的面说跟死有关的事情。
李家与韩家素来不对付,全村的人都知道。此时,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韩兑笑眯眯地看着李银安说道:“李大爷,要是照你这么说,咱们人早晚都得死,怎么不见有人早点去死呢?”
李银安平时挺忌讳这个,一听到韩兑这么说,脸色就很不好看。
他把老脸一拉,疾言厉色地说道:“小锐,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韩兑可不打算惯着他,笑着说道:“我年纪不小今年才十八,李大爷您今年多大,60是吧?我就纳闷了,一个活了60年都没活明白的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小辈不懂事的?难不成你的年纪活到狗身上了?哎哟,那咱村的狗可了不得,又长寿忌讳又多。”
众人挤眉弄眼,相视而笑。
韩兑说完,不等对方回击,便摇头叹气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的某些老人呐,真是白瞎了伟大领袖的教导,觉悟低,心地狠还满肚子封建迷信,真是拖了国家的后腿……”话说一半夏然而止,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想。
李银安本来想说一通“现在的年轻人如何如何”,没想到被韩兑抢先了。
他的一张老脸憋成猪肝色,村民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韩兑领着韩梅扬长而去。
韩怼怼名言:打败魔法的只能是魔法,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