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每次睡前,月初斐都会爬上他的床等他一起睡,可是如今回到屋里,却是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云峥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好像有点难过。
莫名的,就是难过。
难道……他真的对月初斐动心了吗?
云峥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月师弟和大师兄冷战了!
虽然云峥看起来依旧面无表情,毫无变化,但是一向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月初斐这两天却跟死了爹似的,冷得跟冰渣子有得一比。
好吧,以上出自丁魏的原话。不过大家也都能看得出来,月初斐和云峥之间的确在冷战。
从前云峥性子冷,月初斐总是笑容满面地跟他说话。但是现在,月初斐竟然一句话都没跟云峥说过,甚至跟大家说话的时候,看都不会看云峥一眼!
天下奇闻!
这两人以前有多腻歪,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好吗?!
这天正好是付英臣举办国宴的时候,云峥刚从自己屋子里出来,便见月初斐和萧凤仪并肩走来。
月初斐脸上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笑容,不知在跟萧凤仪说着什么,而萧凤仪则捂着嘴发出“咯咯”的笑声,眼底的笑意完全溢了出来,根本掩饰不住。
那一瞬间,云峥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心塞。
面对他时一言不发,比冰块还冰块,面对萧凤仪时就如沐春风,嘴上抹了蜜?
云峥简直想要甩着月初斐的肩膀质问他到底要闹哪样了!但是,不行!
他只能冷着一张脸,看着这两人靠近。
见到云峥,萧凤仪愣了一下,停步道:“云师兄。”
“嗯。”云峥面无表情地颔首。
而一旁的月初斐只是看了云峥一眼,便扭头,对萧凤仪笑道:“萧师姐,你衣袖上是什么?”
“嗯?”萧凤仪下意识地抬起衣袖。只见那上面是一抹绿色汁液,她一愣,笑道:“应该是炼丹时不小心蹭上去的。”说着,她便施展清洁术,将那绿汁抹去。
月初斐笑道:“师姐这件法衣应该穿了很久吧?”
“还好。”萧凤仪轻笑。
“身为女子,怎能如此不爱美。这样吧,今晚国宴结束,我们一起去玲珑宝阁瞧一瞧,听说那里的法衣是远近闻名的好。”
“这样不好吧?”萧凤仪抿唇一笑,眼底是明晃晃的心动。
毕竟,哪个女人不爱美?
“怎么不好?师姐身体本就不好,自然应该穿些防御力高的法袍,这样若是我等有意外不能看顾师姐,师姐也有能力自保。”月初斐笑容满面。
“师弟的意思是我太弱?”萧凤仪微嗔。
月初斐顿时一脸委屈:“怎么会?只是事有万一嘛。不过师姐放心,阿斐一定会保护师姐的。”
“滑头!”萧凤仪嗔了他一眼。
月初斐顿时笑得更灿烂了。
萧凤仪这时才仿佛想起被晾在一旁的云峥,顿时略显愧疚地道:“大师兄,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大殿吧?”
哦,这时候才想起他?
云峥听得想打人。
呵呵哒,他当然知道月初斐是故意的。故意只跟萧凤仪说话,而不搭理他。故意对萧凤仪示好,而冷落了他。
但是,果然,还是很不爽!
为什么是萧凤仪呢?月初斐对谁好不行,为什么是萧凤仪?这个女人可是觊觎你的血啊!
云峥真的很想骂醒月初斐,但是月初斐会听吗?
不会。
他正跟云峥冷战呢。
想到这里,云峥又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不明白月初斐为什么要和自己冷战。因为那晚他叫月初斐滚?因为他招小倌?还是因为他不愿意和月初斐成为“炮友”?
想不通。
但他却知道,他与月初斐之间,再也回不到原来了吧?
云峥垂眼,面无表情地回答萧凤仪:“嗯。”
算了,顺其自然吧。
雏鹰总会长大。总有一天,男主会离他而去。
他也该习惯没有月初斐陪伴的生活了。
于是,云峥便平静地随着月初斐及萧凤仪朝着国宴举办的大殿走去。
大殿内,如云的宫女正给大臣们端茶倒水,如织的舞女正翩翩起舞。每个人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
见云峥等人入席,立刻有大臣前来套近乎,但都被冷着脸的云峥给挡了回去。没有月初斐的帮助,他根本不擅长应付这些人。而这次,月初斐主动坐在了萧凤仪的身边,笑意盈盈地与她说这话,丝毫不去看云峥。
丁魏与小草坐在一起,杨铭与方和宇坐在一起。这么一来,云峥竟成了孤家寡人。
云峥心塞极了。
平时还不觉得,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早已习惯了月初斐的存在。
月初斐就好似涓涓溪水,润物无声,却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让月初斐从自己身边离开,就好似心脏被割出一部分。
剜心之痛,原来如此。
云峥垂眼,忽然意兴阑珊。
他起身,独自一人走出大殿,正好走到一处无人的花圃,便忍不住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