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想了片刻,才想起这冯大人是谁。
可不就是郑子晏的渣爹冯世同吗。
“他倒是敢说。”悠然嗤笑一声。
冯世同哪来的脸,找大哥说要见郑子晏,如今郑子晏是郡王,也是他相见就能见的,脸可真大。
楚英宁脸上也带着讥讽的笑:“不要脸就是说的他。”
孩子丢失时不找,如今长大了,被封为郡王,冯家又想见孩子了,当真没脸没皮,与郑家一样。
悠然想了想:“这事儿交给我吧,郑姐姐死得冤,有些人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
郑家不为郑姐姐出头,她便做个恶人吧。
大哥忙于朝政,大嫂怀有身孕,母后年纪大了,只有她最合适。悠然一点也不介意做恶人。
楚英宁笑了笑,点头答应了,告诉那来禀报的太监:“你可听到了,回去告诉皇上,这事让他莫要操心了,让公主管就是。”
太监领命去了。
悠然又和楚英宁说了会儿话,带着人回了公主府。
她刚回到自己的院子,白梅走过来,向悠然道:“冯大人上门了。”
悠然回头,看向白梅:“他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她前脚回府,冯世同后脚就上门了。
悠然想了想,冷笑一声:“他把脸凑上来,就是让我打呢,我若不打,岂不是拂了他的脸面。”说着向外走去,“走,咱们去看看。”
今儿,她非要把姓冯的脸打烂不可。
悠然走到偏厅,便看见一个中年儒雅男子。
男子长相清俊,面容白净,一身青色长衫,看着像个柔弱书生。
悠然知道这只是表象,这个男人武功不弱,文采也好,加上不俗的长相,自然勾的女子以身相许。
冯世同见悠然来了,忙起身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悠然走过去,在主座坐下,笑吟吟盯着冯世同,假装不知其来意,问道:“你便是冯大人,扬州府提督,官居从一品?”
“正是下官。”冯世同拱手作揖,暗自打量悠然。
世人都说悠然公主霸道,不讲情面,而且十分护短。他今日上门想见儿子,怕是不易。
冯世同也曾听说过,郑柔儿的母亲与当今太后是手帕交,因此郑柔儿很得太后看中,只是后来太后病魔缠身,才疏忽了郑柔儿。
也不知郑柔儿在悠然公主心中,有几分重量。
悠然公主自小在人间长大,与那郑柔应该没多少感情,希望他此行顺利。
不过他猜错了,悠然虽五岁出宫,可她有五岁前的记忆,对郑柔儿的感情也非同一般。
“公主府与你提督府,并无交情,你突然上门,所为何事?”悠然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冯世同不明白悠然的意思,皇上明明说,郑子晏的事可以找悠然公主的。
可悠然公主却什么也不知的样子,这是为何?
难道皇上是推脱之词。
冯世同不得已,只能实话实说:“臣来公主府,想见臣的犬子一面。”
“你儿子,冯公子,可不在本公主府上。”悠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依然笑盈盈地看着冯世同。
“臣的犬子是忠郡王,郑子晏。”冯世同明白了,悠然公主故意装糊涂,不想让他见郑子晏。
“也是奇怪了,你想见儿子为何到我府上,难不成我掳走了你儿子?”悠然敛起笑容,冷冷看着冯世同。
冯世同面容发白,不知该如何回答。
来公主府前,他做过任何设想,却没想到,悠然公主问出这样的话。
冯世同拿出准备好的说辞,道:“我与发妻和离,发妻一怒之下带走了臣的犬子。没想到犬子流落到汴京,被皇家收养了。他始终是臣的嫡子,与皇家没有血缘关系,臣想把他带回去。”
前段时间,郑家去扬州打听冯家的事,冯世同早有耳闻。
对于早已离家的嫡子,他没有任何感情。
当年他娶郑柔,是母亲一手操办的,他爱的人身份低下,不可能成为正室,为了不让爱人受委屈,就想选一个性子懦弱的。
郑柔儿在继母手下讨生活,身份尊贵,性质却软弱,这正符合冯世同的要求。
冯老夫人当然不同意,觉得性子软和的,拿捏不住小妾,丢了正室的脸,于是就给儿子选厉害泼辣的。
可冯世同抵死不从,选来选去年纪也大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更没有好姑娘了。
冯老夫人只能顺从儿子的意思,选来选去,选中了郑柔儿。
冯家虽不是京官,家底却厚,当年提亲,聘礼不少,给足了承平伯府面子。
也因此,郑柔儿被继母嫁给了冯世同。
这些事悠然也知道,她特意命人查过,更查过冯家。
冯世同宠妾灭妻,任由老娘和小妾欺负发妻,再加上冯世同冷漠相对,令郑柔儿以泪洗面,多次想寻死,若不是为了郑子晏,郑姐姐早一根绳子吊死了。
郑姐姐英年早逝,都是冯家人的错,尤其是那冯老夫人,整日指桑骂槐,说郑姐姐无用,笼络不了男人的心,让一个妾室爬到头上作威作福。
她自己管不了儿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