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箐把竹篮给旁边的婆子, 走到罗老夫人身旁,自然而然地挽着她的手臂,甜甜喊着:“祖母, 是我, 是我回来了。”
罗老夫人拉着箐箐坐到榻上, 问她何时来的汴京,这些年过得可好,家人对她如何。
虽然两人有通信, 罗老夫人知箐箐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怕她被人欺负了去。
箐箐摇头:“祖母,我很好, 爹娘疼爱我, 哥哥嫂子们也宠我,家里不缺吃不缺喝不缺穿的, 没有委屈了我, 你就放心吧,倒是您,这几年过得可好?”
罗老夫人搂住箐箐:“好好好,祖母看着你送来的东西,心情好,这心情一好,身子骨也硬朗了。”
箐箐也伸手搂住她:“这就好, 我就怕您自个儿寂寞。”
这话倒是不假, 侯爷是继子, 白氏也不是个孝顺的,很少来看望罗老夫人。
两人这边说话,箐箐进府的消息已传到白氏耳中。
白氏冷哼:“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打秋风的。”
她不认为一个农户能起来,自从知道四皇子罩着颜家。白氏再不敢找颜家的麻烦,同时也不再关注颜家。
颜箐箐送来的礼物,基本上通过程家送来的,白氏很少看见,有四皇子在,罗老夫人又常常进宫陪太后说话,她再不敢惦记了。
她不了解,罗夏夏却了解,那日状元游街她也去了,一眼就看见了颜三郎。
这些年,罗夏夏过的不好,侯爷和白氏不看重她,虽也请了人教她女红规矩等,却不是最好的师父,只是怕她出去丢人,才不得不请的。
哥哥也常常不在家,这些个仆人都是捧高踩低的,罗夏夏手中没有银钱打点,更无罗老夫人照拂,日子比箐箐还不如。
她也试图讨好罗老夫人,可看见罗夏夏酷似白氏的脸,罗老夫人心里就不喜,不是称病不见,就是敷衍了事。
日子久了,罗夏夏也看出来了,老夫人不待见她,自然而然不想往前凑了。
白氏知罗夏夏讨好罗老夫人,训斥了罗夏夏几次。
罗夏夏却道:“祖母的嫁妆多,我若讨好她,说不定能分我一份。”
原以为白氏喜欢听这话,谁知白氏听了大怒,说罗老夫人的东西都是侯府的,不许她惦记。
儿子和女儿,白氏更看重儿子一些,何况女儿又不是自个儿跟前长大的,跟自己也不亲。
至此以后,罗夏夏再不敢去罗老夫人院中了。
可她不去罗老夫人院中,却注意老夫人院里的情况,知箐箐来了,心中泛起酸水。
明明她才是侯府的千金,祖母为何喜欢那个冒牌货。
不行,她不能让罗老夫人喜欢箐箐,万一老夫人喜欢箐箐,将东西给了箐箐怎么办。
她自然不敢惦记那些东西,也不希望那些东西落入箐箐手中。
罗夏夏找到了白氏,说老夫人疼爱箐箐,若是给箐箐几件好东西,都是侯府放损失。
白氏这才恍然,沉思半晌,起身带人去老夫人的院中,那些东西都是侯府的,不能便宜了外人,更不能便宜箐箐那丫头。
箐箐难得来一次,罗老夫人自然不会让她离开,便留她用饭。
“这些年我手艺见长,我给祖母做一顿吧。”箐箐说着要进厨房。
罗老夫人舍不得箐箐辛苦,说不用,有下人呢。
箐箐想让罗老夫人尝尝她的手艺,再说来的时候,她带了灌肠,西红柿,和一些山珍,就准备让罗老夫人尝尝自己的手艺呢,如何能错过。
罗老夫人劝不住,便同意了,拉着身边的嬷嬷道:“我的箐箐就是孝顺。”
那孝顺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讨好,这才是最珍贵的。
箐箐做的饭菜简单,就是家常菜,西红柿炒蛋,合适老年人吃,糯米红枣莲子粥,容易消化。几个素菜,一个梅菜扣肉,都是容易咬的东西。
白氏和罗夏夏进来,饭菜刚好上桌。
罗老夫人看着红红绿绿的,笑的合不拢嘴,看着白氏母女来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一面招呼箐箐吃饭,一面问白氏:“你们怎么来了,我这里有客人,就不招待你们了。”
这是赶人的意思。
白氏尴尬笑了笑:“看母亲说的,就是知道您这里来了客人,儿媳才来看看的,你们可需要加菜,我让大厨房那边准备。”
罗老夫人摆手:“不用了,这些够了,你们回去吧。”
白氏气得咬牙,却又无法,假装才发现箐箐,笑着问:“这是哪家的千金,我看着有些眼熟?”
箐箐起身微微俯身:“见过夫人。”
白氏假装没认出箐箐。
罗老夫人忍住不翻白眼:“这是箐箐,刚到汴京,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她就看不上白氏这点,装模作样,小家子气,一点侯门士母的派头没有,自私小气还要面子,说实话,上不得台面。
白氏恍然:“原来是箐箐。”和箐箐寒暄几句,又说罗夏夏与箐箐同岁,还是一天生的,有缘分,就让罗夏夏留下来陪箐箐。
箐箐不好拒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