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
颜三郎百思不得其解,决定暗暗观察魏悠然
他假装没发现魏悠然收拾东西,转身见颜箐箐过来,笑盈盈地喊了句:“三哥,你回来了,府衙的人可有说什么?”
屋内,魏悠然听见颜箐箐的话,吓得手一抖,簪子落在桌山。
她来不及管簪子,转身来至床边,将包袱收好,压在被子下,万不能让颜三郎看见。
否则,便走不成了。
她算看出来了,颜家三兄弟,颜大郎老实巴交,性格随了颜父。
颜二郎会察言观色,嘴巴也能说。放在现代,就是情商高。
而颜三郎呢,心思细腻,沉默寡言,心眼贼多,还极有主意。
颜家看似听颜父的,其实都向颜三郎讨主意。他决定的事,颜家所有人都会支持。
魏悠然将包袱放好,就听见颜三郎道:“并未说些什么,只是想了解更多的情况。”
颜箐箐哦了一声,将方子给颜三郎:“三哥,您看,这是三嫂给我的方子?”
方才爹娘也看了,说她的食肆会财源滚滚。
颜箐箐也将分成的事说了。
颜父颜母没意见,也不多做参与,就想着让大郎和二郎帮忙,工钱让颜箐箐看着给。
亲兄弟,明算账,这才是处事方法。
颜三郎垂眸,见她手捧几页纸,越发觉得魏悠然要离开,眸光微闪,心下一沉。
颜箐箐见他愣怔,便问他怎么了。
颜三郎摇头,说无事:“好好保管这些方子,莫要辜负你三嫂的一番心意。”
颜箐箐忙不迭点头:“这是自然,嫂子是我的贵人。”说完转身回屋,将方子小心收起来。
贵人?
这话倒是不假,她一来,爹活着,妹妹也没有被人欺负,性格比梦中开朗许多。
而今,她却要走……
颜三郎紧握双拳,看一眼屋内,没听见魏悠然的动静,抬步进去,见魏悠然坐在床边,好像无事发生,心沉入谷底。
她这是铁了心呢。
魏悠然见颜三郎进来,心虚搭讪:“回来了,府衙的人如何说?”
“问题不大,有人亲眼目睹此事,那人要被判几年,若侯府插手,这事儿不好办,县太爷让我有心理准备。”颜三郎道。
他早知如此,一个七品县令,如何能对抗侯府,他没想扳倒侯府,也不可能扳倒,就想给侯府找些麻烦。
让侯府知道,就算他们出手,颜家也不惧。
魏悠然哦了一声,又夸颜三郎雕刻的簪子好看,直接戴在头上。
颜三郎怔怔看着她,有一瞬间失神,她到底哪里来的,为何又突然离去。
梦中,根本没有魏悠然此人。
她仿佛凭空出现,若不是一年前就认识她,他都要以为,这是上天拯救他们一家的仙女。
魏悠然被看的不自在,心中越发虚得很,借口饭好了,抬步出去。
晌午颜家人吃多了,晚饭较清淡。魏悠然有心思,随意巴拉几口,便回房了。
上次灵猴回来,给她一支人参,颜父颜母让她留着,如今她要走了,也没必要留着了。
魏悠然回房后,将人参找出来,用红绸包了,拿着人参来至堂屋。
玩了一天,大丫她们都累了,已回房歇息,堂屋只剩下颜箐箐,陪着颜母颜父说话。
都是颜箐箐小时候的事,颜父颜母很喜欢听。
他们看见魏悠然来了,笑着拉她坐下。见她手里拿着红绸,还裹着东西,便问是何物。
魏悠然便把人参放桌上:“这是灵猴留下的,改日爹娘去镇上,也换成钱,给箐箐开食肆吧。”
颜父颜母让她留着,已经卖了一颗人参,不能再卖了。
此刻,颜箐箐方知家中钱财的来处。
见父母不要魏悠然的人参,她也拒绝:“三嫂,开食肆,我有银子,用不上这人参,你留着吧,人参珍贵,关键时候能救人。”
颜三郎进来,见魏悠然执意给,便道:“悠然年轻,不如爹娘收着吧。”
颜父和颜母听了,将人参收起来放好,见魏悠然神色倦怠,便让她回去歇着。
魏悠然跟着颜三郎回屋。
回屋后,颜三郎照例打水进来,让魏悠然洗漱。
她洗漱好,颜三郎出去倒水,回来见魏悠然秀发还在滴水,走过来,接过汗巾,替魏悠然擦拭,擦的很认真,过了许久才问:“你善丹青?”
本想问她,为何要离开,又怕说开,魏悠然会立时翻脸要走,话到嘴边,便改了口。
魏悠然任由他擦头发,闭着眼好生享受,嗯了一声,过了今晚,这世上,怕再无人给她擦头发了。
她也不知离开颜家,该去往何处,也不想再回山谷,一个人住,孤孤零零的,会让人寂寞。
颜家人都心善,迟一天离开,魏悠然怕自己会不舍,也怕骤然生变,还是早些离开吧,免得犹豫不决,难为自个儿。
“明日,可否为我画一幅画像?”颜三郎试探道。
若是答应,今日便不会走,若不答应,便是今晚离开。
魏悠然犹豫半晌,打了一个哈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