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中,颜三郎正在烧火,听见这话,放下柴火往外跑。
这边,魏悠然也不等颜三郎出来,直接跪在颜父对面,双手托着他的胳膊:“伯父,您,您快,请起来,这万万使不得。”
她把人家的白菜拱了,怎么能让老人家跪她。
“使得,使得。我那孽子玷污了你的清白,作为父亲,我理应为他赔罪。”说着,颜父就要弯腰磕头。
魏悠然好似明白了什么,正要扶起颜父,余光看见颜三郎的身影,连忙向他道:“你快来,将伯父扶起来,这么大的礼,万万使不得。”
颜三郎过来,弯腰扶起父亲,叹息一声,来的路上,父亲沉默一路,他以为父亲想到了好对策,原来是下跪道歉。
果然不能指望父亲,太过老实了。
颜父抬眸见看向魏悠然,见她手足无措,并未生气,心下一喜,缓缓起身,由颜三郎扶着进了屋。
作为主人,魏悠然想给颜父沏茶,可没热水,侧脸见一串串葡萄,垂在半空中,紫的发黑,尤为漂亮,脸上绽放出笑容,进了厨房,拿了陶盆,去葡萄架下摘了几串葡萄,洗干净送进屋。
她进屋后,热络招呼颜父:“不知您来,没有烧热水,无法沏茶,您吃些葡萄解渴吧。”话落,拿出一串葡萄,塞到颜父手里,怕他不要,又看向颜三郎。
颜三郎见葡萄新鲜,颗粒大且饱满,也捏了一粒品尝着,酸甜可口,汁水颇多,解渴正好,也劝慰颜父:“爹,您别紧张,悠然姑娘脾气好,人善良,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
颜父捧着葡萄的手哆嗦一下,斜眼瞪向颜三郎,想骂人,见魏悠然笑盈盈看向他,老脸不再板着,扯动嘴角想笑,可想起儿子糟蹋人家姑娘,心中依然忐忑不安。
“伯父吃葡萄,这葡萄味道不错。您走了一路,天也热,多吃些,若是喜欢,您走的时候再带些,那么多葡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魏悠然见他不自在,又想起颜父方才说的,悄悄偷瞄颜三郎,心里怀疑他如何与家人说的。
颜父见她说话随意,真没有生气的意思,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怯懦道:“这咋行,不能吃了还拿。”
魏悠然见他神色放松,笑着道:“多着呢,您要是不带,回头定要坏了。”
她有异能,想吃再催熟就是,这点东西她不会吝啬,毕竟是她有错在先。
在魏悠然热情催促下,颜父吃了整串葡萄,肚里有东西,又见魏悠然爽朗,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胆子也渐渐大了:“都上门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次来,我想替孽子求娶姑娘,毕竟是他坏了姑娘的清白,应当负责任的。”
一想到颜三郎办的糟心事,颜父的脸又耷拉下来,狠狠瞪向颜三郎,多余的话再说不出来了。
魏悠然看向颜三郎,颜三郎起身,整了整衣衫,对着魏悠然躬身施了一礼,态度诚恳道:“在下愿娶姑娘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负姑娘,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颜父震惊,他从未见儿子如此认真过。看来儿子是动心了。
魏悠然愣怔一瞬,见他态度诚恳,昨晚又是她霸王硬上弓,强迫了人家,况且她不想一人住在山谷中,不会做饭,不会缝衣,好似与家务事无缘。
颜三郎见魏悠然愣神,再次重复一遍。
颜父也替颜三郎说话:“姑娘,作为三郎的父亲,三郎的脾性我最了解,他认定的事不会变,他说会好好待你,一定会好好待你,且你师父离去,你一人住在山谷中,总不是办法,不如下山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人家都说的如此诚恳了,魏悠然也不扭捏,点头答应。
颜父见她答应欣喜万分,趁机拿出银子,说出要生辰八字的事,他请秀才公写个婚书。
魏悠然拒绝了银子,她依稀记得,生辰八字被师父写了下来,夹在一本书中,对颜父道:“您等等,我去找找。”话落起身进了书房。
她隐约记得在一本书中,却不知具体哪本书,翻找起来着实麻烦,找了半个时辰未出来。
颜父当下急了,这是没找到,还是不愿意答应,反悔了。当下急得额头冒汗。
颜三郎见状,起身去了书房,他是第一次进入书房,藏书之多,令人咋舌,作为一个读书人,颜三郎都恍惚了几息功夫,看见魏悠然在翻找什么,主动帮忙找书。
魏悠然见他进来,想起颜父磕头的情景,忍不住问颜三郎:“你回家后,如何与你家人说的?”
颜三郎手里拿着书,正准备翻看,听见这看,手里的动作一僵,侧脸看向魏悠然,见她好奇,于是卖了个关子,笑着道:“你想知道,婚后再告诉你。”
魏悠然切了一声:“爱说不说,当谁稀罕呢。”继续翻找。
颜三郎拿出一页纸,上面写着日期与生辰,递给魏悠然,道:“你看看是这个吗?”
魏悠然转身接过来,看了看,略微沉思:“好像是。”
颜三郎皱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什么是好像。你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是吧,前几日我好像误食了一种毒药,前尘往事尽忘,能记得一些事就不错了,师父只写了我一人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