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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吴智彬就这么在病床边呆呆的坐了小几个小时,一直到凌晨三点, 风尘仆仆的金桢京赶到了病房, 他才总算有了一起说话的人。
然而他的小伙伴实在太过激动,一来就拉着他去病房外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大堆, “社长现在什么状况?医生怎么说?过敏源呢?之后的治疗有计划了吗?”
吴智彬都给他问晕了,实在顶不住,只能回上一句“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来没多久社长就睡了, 时间也晚, 根本没见到主治医生。”
一听先来的吴智彬什么有效消息都没得到,金桢京差点就想发火,可最后只是瞪了下眼睛, 然后全部转化成一声叹息。
刚看到新闻的时候他就和吴智彬简单的互发过短信, 知道社长之所以在家陷入昏迷是因为过敏性休克, 这让他一下子想起了中午在渔船上吃的海鲜刺身。
在众多过敏源中, 像海鲜、花粉、螨虫等等都是比较常见且许多人都知道的过敏种类,发生过敏事件时自然会第一时间联想到这些。
如果社长真是因为海鲜过敏而受到生命威胁,金桢京都不知道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了。
不过话说回来,社长居然不知道自己对海鲜过敏吗?别说去垂钓之前没提醒过他,中午那些刺身社长也没少吃啊。
就在金桢京满头雾水的时候, 李贤因醒了。
本来还想问问社长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的, 可在对方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神中, 金桢京莫名的退缩了, 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他觉得面前的社长好像有哪里很奇怪,具体的形容不来,反正就是怪怪的。
想来想去,他只能把这种不和谐的氛围归结为社长无法说话,房间里太沉默了,无形中就让尴尬在空气中无限蔓延。
李贤因醒来的时间是凌晨四点不到,他躺在床上几乎没有什么动作,要不是眼睛睁着,还以为人根本没醒呢。
金桢京越发觉得不大对劲,社长这幅样子不像是身体不舒服,倒像是精神受了打击之后的虚脱感和沉痛感,难道是突然休克带来了精神伤害?
他觉得等早上医生查完房之后得找社长的主治医师好好聊聊,社长的家人都不在身边,他们这些助理就得帮着跑上跑下,领了工资就得干活不是,最好是能照顾的一点后遗症都别留下。
就算社长没有其他异常,只是被突然的休克暂时吓到了才看起来有点抑郁的样子,那也得好好的记下注意事项,千万别再犯了,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所幸医院的查房时间很早,六点钟刚过就来了一大批穿白大褂的医生。
李贤因住的当然是不受打扰的单间,周围都很安静,突然进来一大群人,难免的有些吵杂,金桢京注意到社长有好几个躲避人群的小动作,就连医生的触碰似乎都很反感。
在检查过后,呼吸机被推走了,一直套着的管子也被取下,吴智彬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根管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一取完社长就开始咳嗽,仿佛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似的。
不过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很久,护士喂完药之后就再次恢复到不吭声的状态,闭上眼不知道是不是又睡着了。
一边的吴智彬和金桢京对视了一眼,就算他迟钝的人,这会儿也该觉出异常。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查房的队伍逐渐退出了病房,其中一位中年医生叫走了金桢京,仅留吴智彬在病房做陪护,他们也知道,医生这一定是有话要说了。
“这位是我们医院有名的心理医师金江浩先生。”
李贤因的主治医师姓朴,名字就别在胸口工作牌上,所以没有自我介绍,反而是介绍了自己办公室里早在等着的另外一位医生,金桢京一听是心理医生,心下更是不安,只能点点头当做问好。
两位医师也没有卖关子,一坐下就马上开口问道“请问李贤因xi之前有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故吗?”
“重大的事故?”金桢京重复了一遍。
“对,火灾、车祸、溺水等等造成了身体损伤,并且受到了惊吓的意外事故,如果有亲眼见过死亡现场或者亲人过世也算。”
金桢京算是明白了,医生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问他社长之前有没有受过什么刺激。
然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刚跟着李贤因工作了没几个月的助理兼地产公司管理者,在这之前也没觉得社长有哪里和正常人不一样,只能无奈得摇摇头,“社长以前的过往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最近两三个月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事。”
见医生表情不好,他追问了一句“是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倒也没有隐瞒,从抽屉里拿了一份报告出来,“这是李先生入院以来检测到的一些异常数据,他对于一些治疗的身体抗拒性非常高,强制治疗时会伴随着一些血压升高、呕吐、惊吓反应,按理来说主动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人不该这样。”
“虽然现在还没办法完全确定,但李先生的某些行为以及就医时的脏器反应看起来有些过度应激的症状,初步怀疑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核心症状目前无法判断是哪一类别。”
应激反应是许多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