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平故意问:“怎么了?”
“我——”林安宁看到手里的围巾, 总感觉围巾在嘲讽她——蠢!
周建业道:“大概在想怎么还给人家吧。”
林安宁猛地看向她姐夫,只因她刚这么想,正打算问他们, 是不是该把围巾还回去。
“真是这么想的?”林和平不禁问。
林安宁想点头, 但她姐的表情告诉她不能还回去。
“不然呢?”林安宁惴惴不安问她姐夫。
林安宁很怕周建业, 但她姐夫不会动手, 她姐会。
林和平问:“几岁了?”
中间休学一年, 又复读一年,虽说去年才毕业,但林安宁也不小了,二十六周岁。
孙氏管得严, 辍学上班那一年, 林安宁都没敢跟异性说过话。
每月的钱上交, 同事周末去县里逛逛,囊中羞涩的林安宁不敢去, 自然也没几个朋友。
后来忙着学业,睡觉的时间都不够, 以至于在感情方面都不如, 初中和高中极其受欢迎的林宁宁。
大学不受欢迎, 因林宁宁他们系男人多如狗, 女人三两只。
林安宁的嘴巴动了动, 啥也不敢说, 只能用眼神像她姐夫求救。
“对方干什么的?”周建业问。
林安宁忙说:“市里的人,比我大一岁, 二十七,初中数学老师,跟大哥那么高, 比姐夫矮一点。长得——”看一眼周建业,“没法跟姐夫比,但,但他绝不丑。人品——”想说挺好,一看到围巾,“认识没几天,还不清楚。”
林和平闻言便知她跟那个男人没啥感情,不然一定会说他挺好的。
刚交往就给买围巾,凭这一点也值得林安宁说个“好”字。
周建业也听出来林安宁之所以收围巾,确实盛情难却。
大学难考,师范毕业就能分配——铁饭碗,以至于师范类大专院校,比林平安的林大普通本科还难进。
周建业就问:“工作体面,城市户口,学历高,长得不矮也不丑,怎么就轮到你了?我没有说你不好,一中有初中有高中,没有一百个老师,也有八十,完全没必要往外找。”瞥一眼她手里的围巾,“你和他之间,好像还是他比较主动。”
林安宁被问懵了,不禁转向她姐。
“问我?”林和平问。
林安宁不敢,“像姐夫这样说,他,他没必要送我这个啊。”
周建业看一眼林和平。
林和平道:“想说就说。”
“我猜有以下几点,首先那个男的鸡贼,把你套出,就不好意思要彩礼,要求三大件之类的。其二急着找对象,对你很满意。第三,他或者家里有问题。介绍人是你同事,可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也不小。”周建业道。
林安宁心里发慌,“你一口气说完。这样我还怕。”
周建业道:“比如订过婚,因他妈或他爸难缠,对方跟他不愿意,而一中的人都知道,所以只能往外找。还有一点,知道你姐是林和平。”
林安宁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同事只知道我姐在县计生办工作。”
“还不算太傻。”林和平道。
林安宁没心情理她姐,“依姐夫看是哪个?”
周建业仔细想想,“急着找对象追不可能。担心要彩礼,这个以他的工作,出得起,也不大可能。”
林安宁不由地想起她姐以前经常说的话,她娘不改改吝啬的性子,她未来大嫂倒追的她大哥,将来也会跟她大哥离婚。
“不会跟娘一样,恨不得一家几口就做几块肉,多吃一块都不行?”林安宁试探着问。
林和平道:“问清楚他爸妈干什么的,让和乐打听打听。”
“真跟咱娘一样咋办?”林安宁问。
林和平看向周建业,想先听听他的想法。
周建业道:“像我刚才说的,他没得挑,他家也没得挑,刚毕业那年就该结婚了。有问题的是他妈,好过他本人。”
林安宁摇头,“他只有一个姐姐,好像还在申城。他和父母在市里,跟独生子没两样。”
“那就更好办了。”周建业道。
林安宁没听明白。
林和平道:“只有他立场坚定,他妈想闹都闹不起来。”
“那你为啥让咱娘改?”林安宁脱口而出。
林和平噎了一下。
媳妇儿被怼,周建业该生气,但他却很想笑,“因为平安老实,说难听点就是跟你爹一样怂,觉得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姐不带头反抗,他得窝囊一辈子。”
林安宁张了张口,竟发现无言以对。因四年前的她也不敢反抗,除了逆来顺受惯了,还因没钱没学历没技术没底气。
林和平接着周建业的话说:“其实也不用全指望他。你从一开始就表明立场,对自己说,敢欺负我,老娘跟你离婚,孩子我自己养。也能把他妈调/教的孙子一样。”
林安宁还没想那么多,忍不住问:“比如?”
“他如果请你去他家吃饭,不用帮他妈摘菜,也不用帮他妈洗碗。他要是敢跟你说,他妈嫌你不懂事。你就说,你妈才不懂事。我不过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