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咱家是爹娘的家,爹平时听娘的,娘潜在意识认为,咱家的一切大小事她说了算,没有她不可以去的地方。别说翻宁宁的钱,翻你我的东西,她不高兴把咱们的东西扔出来,咱们也不能说她半点不是。”
林安宁想想自打她记事这些年,她娘确实想打她就打,想骂就骂,根本不问对错。她发了工资,她娘找她要钱,也是理直气壮。偶尔她不乐意,她娘不是数落她翅膀硬了,就是数落她不会过日子,想把钱花干用尽。
林平安看向林和平,“你们给娘两千块,娘只给姐一千,是不是觉得那一千属于周家的钱?”
林和平点头,“娘身上就这一点优点。”
不沾别人便宜。
林安宁忍不住说:“我倒希望她天天想着沾人家便宜,而不是从我们手里抠钱。”
“可惜她只会骂你不知羞耻。”林和平道。
林安宁的脸色变了变,“那现在咋办?总不能还报警吧。”
“不能,不能。”老村长连忙说:“和平,你就是跟你娘打一架,都不能报警。”
林和平:“您放心,不是冯会计手快,刚才那事我也没打算报警。”
老村长不放心,“你打算咋办?”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回头一不小心说出来,我娘还以为您撺掇的呢。”林和平转向林丰收,“把你买的肉骨头给老村长。老村长,给三毛炖肉去吧。对了,晚上睡觉前给他用热水袋热敷,然后捏捏不舒服的地方,不然半夜都睡不着。”
老村长听闻这话顿时没心情管孙氏如何。
林丰收的媳妇不甚高,小三毛快九周岁了,还跟个七岁的孩子似的,林丰收的媳妇一直担心小三毛长不高,以后娶媳妇难。
林丰收的媳妇就希望小三毛能考上大学,中专也行,有个工作也好找媳妇。
现在一听她公爹说孩子生长痛,林丰收的媳妇也没让婆婆烧汤。肉拿到她家厨房,骨头炖出骨髓,小三毛被他爹送回来,他娘就给他一个肉骨头,让他啃。
小三毛跟哥哥姐姐啃骨头的时候,林丰收的媳妇把骨头汤盛出来一半,往锅里打六个鸡蛋,给几个孩子**蛋汤。
小三毛吃的打饱嗝,有家食品厂的林宁宁也吃得打饱嗝。
林安宁拿着热水袋给她弟热敷按摩的时候,孙氏和林老汉来了。
夕阳西下,偌大的食品厂只有十个人,其中四个还在男生女生宿舍里洗衣服收拾房间。
前面只有六个人,其中两位正是门卫和他老伴儿。
门卫两口子看到孙氏,就跟他老伴儿往车间后面走,躲得远远的,免得被爱面子的孙氏迁怒。
林和平打开大门,“要不要进来?”
“不敢!”孙氏冷声道。
林和平转向她爹,“找我们什么事?如果让我们回家,就拿出点诚意。”
“我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孙氏脱口而出。
林和平:“那就是来分家的。”
林老汉眉头微蹙,“和平——”
“爹,家里的事你做不了主,就别开口了。”林和平不想为难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的爹,“让我去给舅舅赔礼道歉什么的,想都不要想。”看着她娘说,“让我跟您道歉,也不可能。让我在全村人面前承认我错了,更不可能。”见她娘想开口,“您先别说。之前我跟你说过该怎么做。您做不到,我们是不会回去的。
“您如果不知道该怎么跟村里人解释,村里人问您,你就说我已经嫁出去,是周家的人。安宁跟着我过。平安和宁宁,您也把他俩分出去了。以后您和爹单过。爹,这样行吗?”
当然不行!
林老汉很不能理解,不过是翻一下小儿子的钱,把小儿子气哭了,多大点事,就值得林和平这么做。
“和平,别让外人看笑话。”林老汉道,“明天去镇上买些东西,跟你娘一起去你姥姥家,跟你舅舅赔个不是——”
“不可能!”林宁宁说着就想起来。
林安宁朝他腿上一巴掌。
林宁宁倒抽一口气,顿时一动不敢动。
“宁宁咋了?”林老汉刚刚以为林安宁和林宁宁坐在一起聊天。随着林宁宁起来,林老汉才看到林安宁手里的热水袋。
刚入秋,白天还得穿短袖,没什么病不可能用热水袋。
林老汉又问,“腿咋了?”
“生长痛。”林和平没瞒她,“听说过吗?长身体的时候因为营养跟不上,也就是骨头像针扎似的痛。知道得痛到什么时候?”转向她娘,“什么时候身体说,可以了,营养够了才不痛。短则一个月,长则一年!”
林老汉的脸色大变,担忧地问,“咋不送他去医院?”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是部队医生说的。”林和平看着她爹,“虽说咱们分家了,以后你和我娘老了,我们也会给你们养老。我跟安宁出钱,平安和宁宁照顾,一家住半年。您就放心吧。”
林老汉不禁说:“和平,我不是这意思。”
“您的意思很没意思。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林和平关上大门,“天快黑了,你们回去吧。我们也该休息了。”锁上门,朝屋里去。
林安宁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