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绳子,但是粗麻绳系在一个很大的箱子上的。
纸箱上的绳子剪掉,周建业就看到里面除了八月十五必不可少的月饼,还有蛋糕、面包鸡蛋卷,以及一小堆零散的雪花酥。
周建业搬着箱子到隔壁,“这些东西是不是你厂里剩的?”
林和平点头,“雪花酥是卖剩的,其他的是剩的食材做的。咋了?”
“确定一下。”周建业见她这么不跟自己见外——剩的东西都往这里弄,心里很是高兴,“给我个干净的盘子。”
林和平不假思索道:“下午再吃。”
周建业冲隔壁努一下嘴。
林和平递给他一个白瓷盘子。
周建业挑四块月饼四块蛋糕和一把雪花酥,给张政委送去。
赵素华看到就说:“不用,不用,留着你们自己吃。”
“边角料做的,和平身为厂长的福利,没要钱。”周建业递给张政委的闺女。
小姑娘下意识看她爸。
周建业:“看他干什么?他也得听我的。去,找个碟子,这个碟子我们得盛菜。”
小姑娘又转向她妈。
赵素华沉吟片刻,去厨房拿个盆。
下午四点,周建业出去转几圈,转得无聊,回到家属院就看到赵素华站在他家门外,一副想敲门又不敢敲门的模样。
周建业朝窗户那边看一下,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林和平还在睡,轻声问:“什么事啊?嫂子。”
赵素华回身看到周建业,松了一口气,“来得正好,这是我跟老张做的,回头让弟妹做给你吃。”
周建业低头看看,一碗比他小拇指短一点点细一点点,椭圆形的小面条,“和平中午做的面条还在冰箱里没吃,嫂子——”
“这个跟面条不一样,这是面鱼鱼。”赵素华闻言便知他没吃过,“我用玉米面和白面做的。让弟妹在锅里蒸熟,然后像做炒面那样炒了吃。也可以煮了吃,但不如炒的好吃。”说着塞他手里。
周建业条件反射般接住。
赵素华转身回屋。
周建业想还给她,一想这东西可能是她特意做来还礼的,就放冰箱里。
到卧室见林和平果然还在睡,周建业脱掉外套爬到床上,随即想到林和平醒来,他没法解释,又穿戴齐整,把电视打开。
可惜电视里雪花一片片,晃得周建业烦的抬手关上电视。
转过身看到呼呼大睡的人,周建业真想朝她脸上咬一口。
然而,有贼心没贼胆。
周建业趴在床边盯着林和平的睡颜看十分钟,起身到隔壁厨房,把钢筋锅盖往案板上一扔,咣铛一声,一墙之隔的人霍然坐起来。
周建业趴在墙上听一会儿,没动静就把挂在墙上的屉子扔钢筋锅盖上。
“周建业,在干什么?”
夹杂着担忧和恼怒的声音传到厨房。
周建业抿嘴笑笑,道,“我饿了,想把中午的菜热一下。”
“才多久你又饿了。”林和平趿拉着鞋出来就问。
周建业反手指一下挂在东边墙上的钟。
林和平看过去,比刚刚还吃惊,“四点半?我睡了三个小时。”
周建业连连点头,回身拿起屉子,“鸡肉需要热多久?”
林和平本想再睡会儿,看到时间不敢睡,揉揉眼角,拍拍脸清醒一下,“用屉子热会把藕热蒸成面块,不好吃。你倒炒锅里热。咦,这什么东西?”
周建业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嫂子给的什么面鱼鱼。让咱们做了吃。”
“这就是面鱼鱼啊。”林和平不禁端起来。
周建业:“你吃过?”
“吃过一次,以为只有大厨师才能做出来。”林和平说着,看向他,“晚上吃这个?”
周建业爱吃面食不假,但早上吃了馒头,中午吃了面条,晚上不想再吃,“红烧鱼,蒸点米饭,把烧鱼的汁往米饭上一浇,”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堪比红烧肉拌饭。”
林和平被他逗笑了,“你这么会吃,干什么不学着做?”
“手残,我能有什么办法。”周建业一脸无辜的打开冰箱,拿出晌午剩的菜,把面鱼鱼放进去。
林和平见状,洗洗手淘米蒸饭。
米饭冒烟,林和平才开始热菜做鱼。
做到一半想到周建业有点不对劲,勾头往外看一眼,见周建业在门外跟人聊天,林和平就把话咽回去。
饭菜端上桌,周建业进来,林和平小声问:“你饿怎么不吃月饼?”
周建业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说:“太油太腻。”
“面包不腻。我都没让她们放糖。”林和平以为他不知道,“雪花酥里面的糖也不多。”
周建业盛两碗米饭,先递给林和平一碗,“再好吃也没热腾腾带有锅气的饭菜香。”
林和平喜欢饭菜胜过零食,“早知道你这么讨厌,我也不给你拿这么多。”
“走的时候再带回去。”周建业道。
林和平:“我力气多的没地儿使,费劲扒拉拎过来,又拎回去。”
“那咱们明早炒点菜,吃面包就菜?”周建业道。
林和平想想,不是不可以,“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