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虽有令牌,但也不好常去……等到过两日,我便回宫去看看。”
虽说先前太后给了她进出的令牌,可那终归是皇宫,并不是能随意串门的街坊邻居。哪怕帝后对她都宽纵得很,沈琼也不好太过逾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闲话,路途虽不算短,但却并不显得枯燥无趣。
等马车停下后,裴明彻先利落地下了车,又伸出手来扶沈琼。
云姑犹豫了一瞬,并没立即上前去,而是留神观察着沈琼的反应。沈琼似是并没多想,自然而然地扶了裴明彻的手腕,但下了车后随即就又分开来。
沈琼好奇地四下看着,感慨了句:“风和日丽,春光大好啊。”
猎场这边倒是一早就知晓秦王殿下会过来,但也提前得了吩咐,故而并没大张旗鼓地迎接,只是指派了得力的人来等候吩咐,并没上前来打扰。
裴明彻亲自带路,领着沈琼在猎场四下看着。
“那是在……制纸鸢?”沈琼指了指远处,好奇地问了句。
裴明彻看了眼:“正是,你想要去看看吗?”
“好啊,”沈琼含笑应了下来,又回头向身后的云姑问道,“你先前是不是同我提过,咱们从前每年都会自己制纸鸢?”
云姑抿唇笑道:“正是”
这是沈琼从少时就开始做的事情了,她那时候体弱多病,也没什么朋友,闷在家中无趣得很,便会想方设法地找事来做。
锦城有个传承百年极有名气的作坊,能做各式各样的纸鸢,样式好看,又能飞得极高。沈琼自己制风筝总是不如意,还曾将那作坊的各式风筝买了个遍,拿回家来自己钻研。
思及此,云姑不由得看了眼裴明彻,果不其然,从他神情中辨出些怀念的意味——当年裴明彻尚在锦城之时,也曾与沈琼一道做过风筝。
云姑与裴明彻各有心思,沈琼倒是无知无觉,上前去看那几个內侍制风筝。
內侍们见着裴明彻后,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行礼,等到裴明彻发了话后,都恭恭敬敬地退下。
竹篾是一早就拿水给浸泡过的,一旁也有已经扎好的纸鸢骨架,沈琼挨个看过,又小心翼翼地摆弄着。
“你要试试吗?”裴明彻见她跃跃欲试,提议道,“我可以给你绘绢面。”
沈琼想了想,应道:“那就试试好了。只是我也不记得要如何做,只能依样画葫芦地来了,若是最终没做成,不准笑我。”
裴明彻笑了声:“好。”
沈琼又大致看了眼,指了指一旁已经制好的骨架:“就按这个大小来吧,制个雁形的纸鸢。”
“依你。”裴明彻并不急着去绘图,而是先看沈琼。
沈琼想了会儿,拿捏着分寸,小心翼翼地将竹篾给劈开来,又慢慢地修着两端的形状……她做事很是认真,等到一根处理完之后,方才发现裴明彻还在自己身旁站着,轻轻地挑了挑眉:“你不是要给我绘绢面吗?”
裴明彻原本是在想旧事,被沈琼嗔了句后,回神应道:“这就去。”走出两步后,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专程嘱咐了句,“你小心些,别伤到手。”
一旁的桌案上早就备好了丝绢和颜料,对裴明彻而言,这图画起来很简单,时不时地还会分神去留意沈琼那边的状况。
沈琼初时还是极仔细的,但过了会儿,觉着自己已经熟练起来,便不似最初那般小心翼翼了,结果一个失手,被劈开的竹篾划了手。
她疼得一缩,手中的竹篾和刀子都扔到了地上,但还是及时咬住了唇,并没出声。
可裴明彻却随即注意到不对,连忙将手中的画笔一放,快步往她这边走来:“怎么了?”
沈琼疼得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
裴明彻见她掩着的手上有血顺着指尖流下,大惊失色,随即令人去取药来,心疼道:“我看看……”
“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沈琼缓了口气,小声道,“应当也没多严重,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
裴明彻从云姑手中接过帕子来,替沈琼按着指尖的伤口。他倒也能看出来这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的妨碍,若是在他自己身上,兴许压根不会当回事。
可如今疼的是沈琼,他心中就没那么轻松了。
随侍的內侍随即端了水来,也拿了金疮药,沈琼偏过头去并不看,由着裴明彻帮自己料理伤口。
沈琼原就怕疼,何况十指连心,如今虽能强忍着没出声,但还是疼得险些落下泪来。等到裴明彻止了血上好药之后,她那一双桃花眼中已经盈满了水气,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
裴明彻下意识地将她的手捧高了些,低下头,在那伤处吹了吹。
距离瞬间拉得极近,倒像是在她指尖落了一吻似的,太亲近了些。
他这模样温柔得很,煞是好看,沈琼先是看愣了,随后方才觉出不对来,随即将手抽了回来,结结巴巴道:“你,你……”
裴明彻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妥来,随即致歉道:“是我一时忘情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徐徐图之,但兴许是今日想起旧事,故而才会有此忘情失态的举动。
当年在锦城之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