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就这样把我们给打发了。”
“等到成亲时,你可得请我们到得月楼好好聚一聚。”
“方兄成了徐太傅的乘龙快婿,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这是方清渠与他在翰林院的同僚,听话劲,像是他已经同徐月华定了亲,所以被同僚撺掇着请客庆祝。
方清渠话音里透着些无奈,含笑道:“好好好,届时一定。”
“方兄先前那般糊涂,如今总算是想开了。”有人感慨了句,“徐姑娘这样的世家闺秀,岂不比那商妇好多了?你先前也真是着了魔……”
翰林院中同僚,或多或少都是知晓方清渠之事的,有人起了话头,便附和着感慨了起来。
方清渠沉默了片刻:“她于我有恩,你们不要……”
“那算哪门子的恩?不过就是几两银子,大不了数倍还她就是。”先前那人又道,“方兄,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还掂量不清?”
桃酥将此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看了沈琼一眼,沈琼倒是毫无反应,仍旧同庄茹闲聊着。但庄茹也显得有些不自在,眼神不自觉地往那边飘了下,露出些不平。
沈琼见此,笑了起来:“你也知晓此事?是了,你这个耳听八方的,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听过。”
庄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好在沈琼面前提罢了,如今听那些人这般说,却是忍不住忿忿不平道:“这群人的圣贤书怕是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说的什么混账话。”
“既然知道是混账话,就不必为此生气了。”沈琼点了点她的额头,起身道,“你在外边留了许久,也该回去了,走吧。”
庄茹不情不愿地哼了声,随着沈琼站起身来往外边走。
说来也是巧了,那边凑巧也有人出来,掀了帘子,方清渠抬眼间见着沈琼,不由自主站起身来,衣袖将桌上的茶盏带翻,乱作一团。
沈琼听到动静,下意识地偏过头去,视线与方清渠对了个正着。
方清渠脸上有惊愕和无措,兴许是想到方才那些话,也隐约有些难堪和懊恼,白一阵红一阵的。
他动了动脚,似乎想要追出来解释,但最终却还是没动弹。
沈琼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从那雅间中众人或怔然或惊艳的脸上扫过,唇角微勾,半句话都没多说,拂袖而去。
一直到沈琼的衣角消失,打着帘子的那位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看向方清渠,忍不住问道:“这,这就是那位?”
方清渠虽没回答,但答案已经写在脸上了。
众人面面相觑,在背后议论旁人,还被正主撞见,再厚的脸皮怕是都没法泰然自若。
再者,他们大都也被方才惊鸿一瞥飒到,心中倒是多少能理解为何方清渠先前会为了她放弃徐家姑娘。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样的美人,只怕没几个男人能无动于衷。
原本是要来庆祝的,被这事一搅,众人你看我我看他,都尴尬起来,方清渠更是如坐针毡。他能看出来沈琼的眼疾已经彻底好转,可如今再说什么都迟了,哪怕是追上去,怕也只有难堪……
等到离了茶楼后,庄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又小声同沈琼道:“沈姐姐,你别听那些混账话,是他配不上你。”
沈琼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自然。”
庄茹打量着她的神情,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回去好好备嫁吧,”沈琼摸了摸她的鬓发,柔声道,“你有一位好夫婿,将来会很幸福的。”
送走庄茹后,沈琼看了眼天色:“回家吧,快要落雨了。”
她早就同方清渠断得一干二净,压根没放在心上,更不在乎他将来会娶什么人。别说他娶了徐月华,哪怕是尚公主,也同她没半点干系,听过就抛之脑后了。
又过了几日,九月下旬,沈琼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人。
恒仲平此番凯旋,直接带着亲兵进京,京城百姓们纷纷来看热闹,夹道迎接。恒家的风评在百姓中可谓好极,尤其恒仲平长得还不错,就更得小姑娘们的欢心了。
众人望向他的目光大都是敬仰,恒仲平四下看着,毫不吝啬地奉上笑意,可谓是春风得意。然而从西市过时,他漫不经心地一偏头,却恰好对上一道带着些嘲讽与憎恶的目光。
他同那美人打了个照面,只觉着眼熟,但一直等到离开西市,都没想起究竟是在何处见过,只得暂且放下。
“你猜,”沈琼看着远去的将士,嗤笑道,“恒仲平还认得我吗?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同我许诺,会好好照顾晴姐的吗?”
桃酥难得见沈琼动怒,避而不答,只叹了口气:“总算是将人给等来了。等到解决了江姑娘的事情,咱们就能回南边去了。”
“是啊,他最好是给我老老实实应下。”沈琼磨了磨牙,“若是不应的话,我就要好好同他算一算这笔账了。”
走出几步后,沈琼又忽而站定了。
桃酥连忙问道:“怎么了?”
“走,咱们到将军府去找晴姐。”沈琼知晓这种时候上门不大妥当,可若是不这样,她怕江云晴会心软改主意,届时就麻烦了。
虽说未必如此,但哪怕只有半点可能,她都要给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