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就在陆渲冉签入仟和集团后,他立即开始收拾行李。他得到王卉林的许可,准备到洪顺去配合收购工作组,了解洪顺的研发工作现状。
了解洪顺的研发工作现状,是他在仟和集团的工作范围,但他更想在春节前几天,抓紧时间和管瞳碰面,就一些研发思路进行探讨。虽然他们的具体研究方向并不一致,但是研发这条路上,往往思路上会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他很期待这次会面。
他已经打印了管瞳所有的论文,也对其中有不同看法、或疑惑的地方进行了勾划,准备到时候当面探讨。他对管瞳在那份研发计划书里提到的很多新的探索性的想法非常感兴趣,对管瞳的论文也很欣赏,但他同时发现管瞳在研发过程中,有很多致命的问题。但最终是不是问题,也需要和管瞳当面探讨后确定。
他以前只对国内高校的研发人才持认可态度,对企业的研发机构往往存有鄙视链。因为管瞳这个研发人物的出现,他对于目前企业中的研发人才有了新的认识,也对他们非常感兴趣。他希望在仟和集团的未来三年里,能够和这些能拓宽他研发思维的专业人才多接触,最好能碰撞出更多的研发灵感,那也不算耽搁这三年了。
这时候母亲的电话打了过来。“渲冉,还有一周多就过年了,深圳还是不要去了。”
“妈妈,别说一周多,就是三天,已经够我做很多事了。我就是想趁着年前把一些零碎工作处理了,年后才好系统开展工作。你放心,等我完成深圳的工作,我直接回苏州老家,和你和爸爸一起过年。”
陆母的语言仍旧从容:“疫情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我建议,你春节前还是留在上海。”
母亲是医科大学资深内科专家,她向陆渲冉提起肺炎的事,虽然用词精简,但是如果不是已经有较大风险,妈妈怎么会专门打电话过来说。
“确实不能去吗?”他看网上说,这个肺炎病毒,比当年的非典还要厉害很多。
“如果不是极端紧急的工作,都不要去。”
“我明白了。”他的理智让他选择留下来。
可是,明明很快就可以完成的工作,却这样卡壳了,他心里还是不甘心。于是他准备通过线上的方式,和管瞳取得联系。
管瞳这两天被新闻吓到了。虽然武汉离深圳和四川都还有一长段距离,但是身在异乡的人们,在春节前夕听到疫情的消息,谁都免不了惶惶不安,纷纷担心不能在疫情蔓延前回到家乡,和父母亲人团聚。
尤其是管瞳,她只有妈妈一个亲人,一想到万一妈妈生病了没人照顾,她心里可慌了,后悔自己当初在黄芮春面前嘴硬,立绝不走之类的fg。
原本春运就不好买票,现在加上疫情的原因,就算是硬座的火车票也是一票难求。最可恨的是,洪顺今年年前要配合收购工作组的工作,所以迟迟没有发出放假通知。虽然车间工人已经有人提前请假获批,但是其他部门的请假一律没批。很多人在说,为了配合收购工作组的工作,估计要到大年三十才能放,有些部门可能还不会放假。
管瞳真是一肚子的怨念,她现在真是恨不得不管不顾,立即飞回妈妈身边。倒是管佳还每天打电话来安慰她,让她保护好自己,不要自乱阵脚,深圳那么多外地人,让她不用怕。管佳还说,她会准备好相应的物资,不随便出门,不让管瞳担心。
她深深觉得,自己能有这样的好妈妈,真是人生之幸。既然妈妈都那么坚强,自己也要沉住气。她准备再观望几天。
买机票、火车票是不可能了,于是管瞳在一些群里,发布拼车回四川云城的消息。倒是有人加她的微信,但是来人不是问年龄就是问婚嫁情况,都不带打掩护的,非常恶心,管瞳直接拉黑。
唯有一个加了她的,却又不说话,她询问是不是拼车的,对方又说不是。最后搞了半天,那人才说是从一个化工培训群里加她的。她的群太多,专业方面的群不少,偶尔也会看看群里的专业讨论,所以这个同行倒也不急着删。只是她现在心里只有拼车的信息想看,于是她对这个人开启了“免打扰”,又去找拼车的了。
现在的人,在网络面前特别敏感,但是因为有新的敏感的事不断出现,新闻很快就变成了旧闻。公司里的人,前几天关注的话题还是管瞳怀孕打胎和黄芮春盗用,以及匿名贴是谁发的之类的,这两天已经全部围绕武汉不明肺炎开展话题。不明肺炎的惊人传播力,让洪顺的员工们惶惶不安,尤其是外地员工,三天两头就去人事部门打听放假的事。
赖总瞅准了时机,立即请示上级,然后命人悄悄删掉了那个匿名帖。
事情的最后是,黄芮春的职位没有变,也没有被追责。大家都默认,管瞳这个即将离开洪顺的人,理应默默地承受一切。
还有人看到黄芮春请公司高层吃饭,据说请了个遍,极其舍得花钱,所以这样的结果也是人之常情。
职场的不公,历来让人心寒。
黄芮春又恢复了春风得意,虽然对荣晓云还是如常微笑,但是她心里老不是滋味:看到一张丧气脸就觉得坏运气。她心里盘算,要不给荣晓云下点套,把她调到别的部门去。这个尺度还得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