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虎,什么都敢想,但当真正了解之后,才知道有些生意非一般人能做。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颜宅。 颜青棠下了车,往里走。 见他也跟了上来,不禁道:“你不去把这事禀报给钦差。” 景眼神晦涩:“我去禀报钦差,你去青阳巷?” 他怎么这么懂她? 次数多了,颜青棠也不局促了,笑道:“你对青阳巷是有什么执念?”又连忙催他:“快去吧,不要误了正事。” 景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见他走了,颜青棠松了口气。 不是她损,而是这小子如今虽歇了对她的心思,但总会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自己,看得她难以安适,所以才想把他支走。 又想起窦风说第一次买卖,要带她一同出海见识见识,不如就让景去见识,也免得他总是惦着青阳巷。 . 回到青阳巷,照例是一片岁月静好。 有时颜青棠甚至有点沉迷这种日子,不用去管外面的生意,不用与人勾心斗角,当然还有—— 书生也很俊美,还有点可爱。 颜青棠也是最近才发现他有点可爱的,怎么说呢? 就是挺可爱。 “太太做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小生?” 瞧瞧,一逗就囧了,明明脸红了,还要藏。 颜青棠笑眯了眼。 书生甚恼,可又说不过她,只能换到别处去报复回来,这时候就轮到颜青棠求饶了。 不过求饶次数多了,她的脸皮渐渐也厚了。 求饶求得是花样百出,最后反倒把书生弄得把持不住,各种失态,所以最后还是他输。 这期间,颜青棠去了一趟莳花坊。 一来是探望苏小乔,瞧瞧她近况,二来也是她心里还惦着谢兰春的事,也不知那女子如何了。 “她啊,被人赎身了。”苏小乔脸色复杂道。 赎身了? “谁帮她赎身了?” “还能有谁,就是那位卢大人呗,人家是真喜欢她,不像那个狼心狗肺的!” 骂的是谁? 自然是阮呈玄。 “当初还是我劝她的,都被人送人了,还惦着那狼心狗肺的家伙做什么?不如找个对自己好的,过几年舒坦日子。她又不像我,想得开,不如离开这里算了,免得待在这,既不甘心又怨恨,成天一脸怨妇相,惹得人心烦。” 别看苏小乔说得狠,其实看她脸色就知道当初定然发生了不少事。 能让谢兰春走,她大概也费了不少心力。 不过那样的女子,确实也不适合待在这里。 “那你呢?可要找个冤大头赎身?”颜青棠突然问。 这话是曾经苏小乔自己说的,说等她玩够了,就找个冤大头赎身。 冤大头自然不少,但她不愿意,此时颜青棠说出这种话,明显就是想当这个‘冤大头’。 谁知这话一出,苏小乔面色倒怪异起来。 “还是不用了,暂时不用……” 颜青棠瞧她怪异,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苏小乔打着哈哈道:“最近吧,有个人把我包了,你就算想帮我赎身也不能。” “此人是谁?还是你想让他来当这个冤大头?”颜青棠试探道。 一听这话,苏小乔顿时一脸嫌弃样。 “还是算了吧,我俩就是逢场作戏,图个睡觉舒坦。他这个人又野蛮又粗鲁,一天两天可以,时间长了老娘可受不住……” 见她如此,颜青棠自然不好说什么,只说她要想离开,就跟她说。 . 不同于颜青棠这里的平静,最近葛家可是四处起火,按下葫芦浮起瓢。 其实以葛家手里握着的丝绸,是足够填上岁织这个坑的,但葛家哪里甘心,就去找了卞青,想让卞大人帮忙从中说情。 卞青虽不担岁织任务,但也不想和严占松作对,无奈他背后也牵着无数关系。都等着分钱,填了织造局,必然要损失生意。 两权相害取其轻,那也只能把事压在织造局头上。 可此举却激怒了严占松,他表面没跟卞青翻脸,转头直接给葛家下了死命令,总之这七万匹丝绸,葛家必须拿出来。 填了织造局,之前和洋商谈的数目就不够了,葛家能怎么办,只能下命让下面织坊加紧织出来,能织多少织多少,寄望洋商那边好交代。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汇昌票号那又开始催欠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