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二楼,靠边角一处雅室里。 颜瀚海和阮呈玄竟坐在这里,两人都是一身便服,十分低调。 阮呈玄道:“你这位族亲冲动了。” 这是打算把葛家往死里得罪了。 颜瀚海叹了一声:“她大概也清楚跟葛家就是死仇,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 阮呈玄看了这位师弟一眼,道:“得罪了也好,得罪了那边,正好倒向我们这边。” 这次颜瀚海却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 …… 经过短暂的对话,场中竞价还在继续,却无人胆敢参与进来,因为葛家又喊出四百五的高价。 “四百六。”张管事毫不犹豫,意气风发。 他这会儿也上头了,少东家让他喊他就喊。 葛大掌柜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会儿也顾不得外面有没人看了,身影从窗前消失。 “四爷,怎么办?这价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估。” 葛四爷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比起葛大掌柜还是好点。 他不动声色,啜了口茶。 “四百七,对面再跟,就不要了。” 一言之间门,竟做出如此大的决定,说不要就不要了,反正若换做葛大掌柜,是做不到如此举重若轻。 所以爷,就是爷。 “四百七!”葛大掌柜转过身,狠狠一拍窗沿道,同时不忘放狠话,“颜少东家,你可敢跟?” “四百七,葛家叫价四百七十两……” 这个价格,张管事也有些稳不住了,忙转头。 “少东家?” 颜青棠没有理他,来到窗前,只露出半张脸。 “葛大掌柜,你何必如此与我为难,明知颜家有难处,难道就非要与我抢这批生丝?” 葛大掌柜冷笑:“在商言商,少东家平时在外做生意,难道也是如此?” 他这是在讥讽颜青棠利用女人优势扮柔弱博取同情。 闻言,颜青棠脸上露出一抹黯色,强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替我恭喜四爷。” 说完,她离开了窗前。 . 这一场博买进行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峰回路转。 虽然时间门不长,但因为数额巨大,作为看客都不禁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尤其最后两家竟言语相讥起来,这无疑满足了许多人的窥探欲。 有人说,葛家的人未免太霸道,人家颜家抢生丝也是有缘由,也有人说葛大掌柜说的没错,在商言商,如果扮可怜有用都去扮可怜了。 只有那极少数比较了解颜青棠的人,知晓她故意演方才那一场,必有目的。 可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颜青棠在出了牙行后,便坐上一辆马车。 马车疾驰,在一处河埠头前又换了船。 船行出城,到了澄湖终于停了下来,之后她便在湖上喝茶赏景。 景几次出言问她在等什么,可她都卖关子不说,直到又有一艘船驶来,双方接舷。 “少东家,幸不辱命。”之前出现在牙行,扮了多时‘神秘卖丝人’的中年男人,对颜青棠抱拳道。 其身后,六子也笑着跳了出来。 “少东家。” 颜青棠接过递来的木箱,打开来看了看,又顺手塞给银屏。 自此,景终于明白她干了什么。 “你把你爹留给你的丝高价卖给葛家了?为此,故意设局与葛家竞价?”回到船上后,景没忍住道。 颜青棠看这可怜的孩子,看来看去还是没看懂。 不过她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了,毕竟这一局已经结束,于是便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给景讲其中门道。 其实打从丝价飙升到百二十两时,她就让手下人放缓了收丝的速度,且这边收着,那边往外卖着,就是为了让市面上一直有丝,这样雪球才可以滚起来。 因为她的举动,本来藏了丝的人,忍不住纷纷下场。那些擅长投机取巧的人,也纷纷入场,就为了买进卖出从中赚差价。 众人拾柴火焰高。 雪球滚得越大,入场的人越来越多。 见此情形,葛家自然也坐不住了。 让葛家入局,就是她的目的之一。 在丝价超过四百两时,她又设下一套。 就是方才那个神秘卖丝人,实际上是她手下一个账房,以卖丝人的身份,通过牙行传消息给葛家,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