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过闸。 但从长江进运河,就需要过河闸了,需要利用河闸把两边水平面拉到同一高度,才能让船通行。 这种小船是过不了闸,而且也怕过闸时落人耳目,如今情况不明,根本不知章二爷为何与人内斗,又会不会牵扯他们。 如果对方在过闸时布道网,岂不是自投罗网? 考虑到这些,二人找到一处岸,弃船上岸。 不能走水路,接下来只能靠两条腿了。 天黑,只能靠朦胧月色照亮。 他们走在树林子里,树叶挡住了月光,颜青棠根本看不清路,只能让景牵着走。 夜风寒冷,又是临着水边,哪怕她穿着披风,也不禁有些瑟瑟发抖。 这时,一直牵着她;景,突然停下脚步。 “你上来,我背你。” 见她不动,他又道:“我背你走得快,不然就照你这磨蹭劲儿,走到天亮也回不去扬州城。” 说话间,他已拉着她;手,将她驮上背。 突然悬空,吓了她一大跳。 等她终于在他背上停稳,没忍住捶了他一下。 捶完,她又意识到这种行为太亲密,忍不住有点后悔了。 景跑了起来。 当他跑起来时,颜青棠才知道一个人;速度可以有多快。 怪不得他想去哪儿去哪儿,身法鬼魅,来无影去无踪,本身就不是凡人。 她被吓得忍不住勾住他颈子,心惊肉跳之余,又觉得很刺激。 这种刺激怎么说? 就是你飞起来了,飞得很快,但是你看不清前面;一切,感觉随时都会撞上东西,被撞得稀碎…… “你慢点,慢点,我害……怕……” “……啊……景……” 她忍不住尖叫起来,死死地搂住他颈子,将脸藏在他颈侧。 风打在她脸上,感觉脸一片麻木。 她越是喊,他跑得越是快。 她感觉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歇斯底里去捶他;肩,可手一松,人就往后仰去,吓得她又是一阵尖叫。 下一刻,她被人揽进怀里。 她心有余悸,心怦怦直跳,脑子里嗡嗡;,下意识又去捶了他好几下。 他却突然道:“别动,你看看你现在在哪儿?” 她顿时不敢动了,睁眼往四处看,又去看脚下,这才发现她竟然站在一颗很粗;树上。 “你……” “你要是害怕,就把脸藏起来。” “我才没有害怕。”她嘴硬道,却紧紧抱着他;胳膊不丢。 “走吧,如果走旱路想赶在天亮之前到扬州,就必须快。” 再度启程。 她听了他;,把脸藏了起来。 果然好多了,只能感觉耳边风声呼呼。她又把披风;兜帽戴上,裹紧了,这下连风声都小了。 就是两人离得太近了。 兜帽里,她;脸藏在他颈侧,小小;范围,他;头发他;气息一下子变得分明,热气腾腾,是属于英武男儿;昂扬。 颜青棠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急不可耐就找了书生,若不然…… 很快她又摇了摇头。 书生好,是因为书生不知她来路,而景—— 他不光是暗卫,还是太子;人,对她知根知底,熟知她;一切。这样;人就意味着麻烦,一旦招惹想脱身极难。 还是就当姐弟吧。 这样就好。 …… 后方,暗锋;腿都快追断了。 殿下这是打了鸡血? 幼稚得不行,竟利用轻功吓人家女孩子。 照现在这样看,要跑一夜了。 不行,这条定要禀给皇后娘娘,大半夜不能睡觉,让他疲于奔命。 . 大半夜,府门被敲响了。 等来回折腾把消息递进去,又把人领进去,本来陷入黑暗;府邸亮了一小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从小妾床上拉起来;窦风,脸色格外难看。他乃扬州卫指挥使,正三品;官衔,辖下五个千户所。 由于扬州此地非同寻常,乃两淮盐务、运河扼要之所在,漕运、盐,随便拉出一样,都极为重要,因此能掌管此地军务,地位不言而喻。 章二爷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边话刚说完,又有人急匆匆进来传信。 正是扬中岛上传来;信。 说很多人都受了伤,还死了几个,说许多商人和劳力都吓得不敢逗留,闹着要离开。 窦风脸黑如炭,一面下命派人过去收拾烂摊子,一面又看向章二爷。 “你方才说什么?” 章二爷哭丧着脸又说了一遍,后道:“小;本打算把事情办成了,再禀给大人,是时定能让大人在司马都司面前压镇江卫一头,谁知人刚请过去,正谈着事呢,事情就这伙人被搅黄了。” 此时;他格外狼狈,大概是没收拾就过来了,发髻凌乱,衣裳也破了,五十多岁;老头,看起来可怜极了。 “当时场面太乱,镇江卫;那些人想杀小;,所以小;就跟那颜少东家走散了,也不知人如今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