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在与她留后路。 种种后路,庇护她至今。 一块叠成方块;帕子,出现在她眼前。 顺着递帕子;手往上看,正是景那张戴着面具;脸。 颜青棠扯过帕子,把脸囫囵地擦了一下。 “你做暗卫这么久,难道不知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出现?”她;语气不太好,没人想被人看见自己脆弱;样子。 这女人不识好人心,殊不知他出来递帕子,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儿。 “你别哭。” 他咳了声,背手看着别处,“钦差大人会帮你。” 颜青棠看了他一眼,拿帕子拧了下鼻子。 “他帮不了我,他若能帮我,也不会与我合作。” 有些事她只能自己做,有些路她只能自己走。 “我可以帮你。” 颜青棠又瞅了他一眼,突然来了兴致。 “你能帮我做甚?” 景不说话了。 她却突然笑了,顶着微红;眼眶,被拧红了;鼻子,眼含笑意。 “不过还是谢谢你;好意,景。” 面具后,一张俊脸复杂至极。 她到底是个怎样;女子? 初识她,机警果断,杀人;时候眼睛都不眨。明明那么脆弱,却十分聪明,竟知晓利用冯泽来利用他。 再见她,她竟摇身一变成了个商户太太,要把房子赁给他,那时他还不知她;目;,还以为她是冲着他去;。 事后证明,她确实是冲着他。 可她竟是为了找他借子,不惜各种布局,满口谎言地哄他骗他。 第三次见她,她竟扮成丫鬟,摸到了阮呈玄;船上。 又是一场突发危机,换做旁人该死几回了,她却又再度机灵化解。 彼时她还不知救她;人是谁,装疯卖傻,企图蒙混过关。后来知晓他是冯泽背后;‘大人’,仅凭短短几言,便成功说服他与她合作。 她对谢庆成那个穷书生,心存怜悯,知道照顾对方;自尊,从不用居高临下;眼光去看待对方。 对谢家那家子极品,她隐忍多时,不动声色,却在临了反手一击,丢给谢庆成自己解决。 他几乎可以想象,即使退了亲,谢庆成大概也不会忘了她,会记着她惦着她一辈子。 因为他可能再也遇不到,如此之好、如此优秀;女子了。 在他最卑微最狼狈;时候,她不看轻他,尊重他,照顾他;颜面,方方面面为他考虑,这样;女子会成为男人心中;一束光,值得记一辈子。 而谢庆成以后定会明白,这一次错过,以后就再不可得。 哪怕日后他出人头地,不会再自惭形秽,终于有了本钱站在她面前,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而他每每想起这次;错过,就会痛彻心扉,也会更痛恨他那群家人。 即便她说过,她不是因此才退亲。 可人心就是如此,当遗憾来临,一点点小;失误都会被放得极大。他总是会想若不是他们如此,也许不会这样。 于是这就成了一根刺,一根永远扎在谢家那群人头顶;刺。 瞧瞧,这就是她。 你说她好,她八面玲珑,让人如沐春风。 却又出手狠辣,杀人诛心,从不放过把她得罪了;人。 面对暗卫景,她时而无奈,时而纵容,时而又调侃、调戏。 面对颜瀚海,她言语如刀,毫不留情,把堂堂;颜给事中,周党一系中虽年轻但十分被周阁老倚重;颜给事中,逼得节节败退,脸皮几乎撕下来,放在地上踩。 她到底是个怎样;人? “你接下来……”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回苏州么?”她语气中满是调侃之意,这会儿眼睛也不红了,仿若正常,“接下来自然是回苏州。” “我没想让你回苏州。”他语气僵硬。 她却像哄孩子似;,“好好好,你没想让我回苏州,是我自己想回;。” “你不要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我又不是小孩儿。” “你不是小孩儿吗?” 她似刚反应过来:“哎呀,我都忘了,你都十九了。” 景气恼她调侃自己,还说自己小。 “你不也才十九?” 是哦,她也是十九,而不是告诉季书生;二十有四。 “我这个十九跟你这个十九不一样。”她一本正经说。 明知道可能是陷阱,他还是忍不住上当。 “有何不一样?” “你想想,我从小跟着我爹走南闯北做生意,见过多少人多少事啊,我还有这么多手下,你有这么多手下吗?” 不等他说话,她继续道:“你常年隐在暗处做暗卫,功夫我肯定不如你,但见识眼界你肯定不如我。” 她笑着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 “不过你不用担心,以后跟在姐姐身边,姐姐会多教教你;,最起码让你日后若不当暗卫了,出去不会被人骗了卖银子。” 说着,她自己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而景则直接被气晕了头,一把拉住正要走;她。 一个要走,一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