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三郎看向大郎。
大郎摸摸鼻子,“我也没用力。”
“他用力了?”三郎反问。
大郎:“我的胳膊都被他打红了。”
“你啊。”三郎点点四郎的额头,“不能先忍忍,过个三年五载,你长大了,他老了,你再和他打么。”
四郎弱弱道:“过个十年八载,他也不老。”
“你还学会顶嘴了?”三郎瞪着他说。
四郎抿抿嘴,又说,“小阿兄,我今晚不想住他府上。我去你府上住,可好?”
“好啊。”三郎道,“我们后天走,后天早上没人送你回宫。”
四郎:“让你府上的执事送我。”
“你愿意,我是没意见。”三郎道。
九月七日,卯时刚至,二郎和三郎就起来了。大郎也被值夜的侍从喊醒,洗漱一番,大郎就去隔壁。到二郎府上,大郎闻到一阵阵香味,“这么早吃的进去吗?”
“吃不进去就带着路上吃。”二郎道,“我们不走快点,年底赶不回来。三郎醒了吗?他府上早上没做饭,在我这里吃?”
大郎:“我没去。”话音刚落就听到脚步声,往外看去,三郎拉着四郎进来,四郎走一步一磕头,“昨晚何时睡的?”
“快子时了。”三郎道,“我让他睡觉,他拉着我聊天。最后说着话睡着了。”
四郎揉揉眼角,“才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三郎笑道,“打水洗洗脸,醒醒困?”
四郎点一下头。三郎也不管他是犯困,还是同意了,就吩咐婢女打水,“阿兄,我的行囊已经放在马车上,咱们吃过饭就走。”
“天还没亮。”四郎提醒道。
二郎:“吃过饭天就亮了。现在赶路,晌午能到下一个城,晚上也能到下下个城,不用露宿野外。”
“城门关了就让郡守开城门啊。”四郎道。
三郎:“太麻烦了。再说了,我们身份是封国王爷,半夜到城门外让郡守开门,郡守还以为我们图谋不轨呢。”
“祖父没给你们一道手谕?”四郎问。
三郎:“祖父没讲,我也没提醒他。这点小事都麻烦祖父,次数多了祖父疼咱们也会嫌烦。不嫌咱们烦的只有父亲和母亲。”
再说史瑶和太子。史瑶知道三郎和二郎来历不同,对于他俩只带几名侍从回封地一点也不担心。太子不知道,二郎长大后头一次出远门,虽然有三郎跟着,太子也不放心,就忍不住拉着史瑶聊天。
史瑶体谅他担心孩子,困得眼泪一个个流,史瑶也没说,天色已晚,睡吧。史瑶强撑着,太子就和史瑶聊到子时,他自己实在撑不住了,睡了。
过了困劲史瑶反倒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下。
午时左右,太子从外面回来,看到史瑶还在睡,到卧室把史瑶闹醒,喊史瑶起来。史瑶简直想骂人,压着火气问:“殿下有事?”
“你怎么还这么能睡?”太子道,“都睡四个多时辰了。再睡下去晚上就睡不着了。”
史瑶张了张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多谢殿下关心。殿下不喊妾身,妾身能从现在睡到明天早上。”
“你——”太子指着史瑶,话到嘴边又咽回去,“那你就继续睡。”说完转身就走。
史瑶冲着他的背影翻个白眼,放下厚厚的帷帐,蒙上头继续睡。
四郎从长信宫回来,就看到殿内只有太子一人,拉长脸,好像谁欠他很多钱,“父亲,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没有。”太子起身吩咐宦者摆饭。
四郎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母亲呢?”
“不用管她,她不饿。”太子道,“我们吃我们的。”
四郎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又有些惊讶,“父亲和母亲吵架了?”
“孤闲得没事干和她吵架。”太子冷冷道。
还说没吵架?四郎撇撇嘴。
太子洗好手,转身回主位,不巧看到四郎的小表情,皱眉道,“你很闲?”
四郎连忙摇头:“不闲。”
“不闲就做你该做的事。”太子道。
四郎瞬间确定,“父亲最近很喜欢和母亲吵架啊。”
“孤和她吵?”太子指着自己,“明明是她同孤吵。”
四郎好奇:“这次又因为什么?”
“没什么。”太子道,“你少打听。”
四郎:“父亲告诉孩儿,孩儿看看这事到底怪谁。如果怪母亲,孩儿这次帮父亲。”
“你怎么帮孤?”太子问。
四郎:“父亲何时理母亲,孩儿就什么时候理母亲。这样行吧?”
“这还差不多。”太子道,“二郎和三郎不是今天走么?我昨晚怕你母亲担心,跟着胡思乱想,就一直和她聊天。后来你母亲困了,我感觉她闭上眼就能睡着,我就不说了。她反倒好,一下睡到现在。我想喊她起来吃午饭,她还嫌我多事。你说你母亲这次是不是很过分?”
四郎:“对,非常过分,必须让母亲认识到错误。不然——”
“不然怎么样?”太子忙问。
四郎:“不然父亲就搬去长信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