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说的话,“大兄没说,我不知道啊。祖父,要我帮祖父问问嘛?”
刘彻瞥一眼三个大孙子,“四郎想问就问吧。”
四郎不禁皱眉,什么叫他想问?难得不是祖父想问?四郎糊涂了,干脆直接问,“大兄想不想祖父?”
“祖父想我们,我们就想祖父。”大郎笑着说。
刘彻抱着四郎的手一紧,觉得胸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朕不想你们。”
“祖父日理万机,也没空想我们。”大郎堵刘彻一句,心中畅快,自己找台阶下,“听说祖父今日令术士赶制炸/药,祖父又想征讨匈奴吗?”
时隔多日,刘彻本以为大郎和三郎放弃了,刚才令小黄门通传,刘彻就知道还没有。现在听到大郎的话,刘彻一点也不意外,“朕做什么还要同你们商议?”
“不敢!”大郎道,“祖父说话中气十足,想来最近心情极好,孙儿就不在这儿给祖父添堵了。孙儿告退。”
刘彻:“你们走吧。四郎留下陪陪朕。”
三兄弟陡然瞪大眼。
四郎一边挣扎下来一边说:“祖父,我不在这儿。”
“你去哪儿?”刘彻拉长脸问。
四郎:“我和大兄回去啊。”一脸“我大兄都走了,我留在这里做什么”的模样看着刘彻。
刘彻又觉得胸口痛,“四郎,你走我就不疼你了。”
“好啊。”四郎想也没想就说。
二郎“扑哧”笑出声。刘彻瞪着眼睛看着他。二郎忍着笑说,“祖父,孙儿听大兄和阿弟说,大汉疆域辽阔,许多地方荒无人烟,实在没有必要开疆辟土。
“依孙儿之见,先休养生息,过几年敌人来犯,我们征调三十万大军直接灭掉附近所有小国,在那边设郡县,也能起到震慑作用。省得今天出击朝鲜,明天又得去西南夷。”
刘彻:“你说得吾也知道。大汉周边小国并不给大汉休养生息的机会。”
“那我们先忍两年啊。”二郎道,“忍两年就有能力直接除掉后患,孙儿觉得可行。”
太皇太后病逝后,刘彻再也没忍过,独断专行几十年,十来岁大的孙子又劝他忍,刘彻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如果朕不忍呢?”
二郎噎了一下,无奈地说,“祖父是皇帝,祖父不忍那就不忍吧。”顿了顿,又说,“孙儿只会雕木头,不知该怎么办。”说话间看向三郎。
三郎懒得搭理刘彻,转向大郎。
大郎叹气:“祖父不是没出去过,百姓过得什么日子,祖父比孙儿清楚。大汉不是打不过,大汉有药包,二郎说忍几年一窝端又不是哄祖父,大汉确实能做到不是吗?”
“你们一直说休养生息,休养生息,你们想休养几年?”刘彻这些天也在反思,反思的结果是,他有兵有火药,为何不能出兵?真当他看到三个大孙子都无声地说,他无理取闹。刘彻动摇了。
三郎脱口道:“五年。”
“五年?!”刘彻惊叫,“五年朕都该——”
大郎打断他的话,“祖父这么大嗓门,还能再活二十年。”
刘彻噎住了。
四郎掰开刘彻的手,拔腿跑向大郎。
刘彻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就问,“四郎,你跑什么?”
“祖父吓人。”四郎抓住大郎的手说。
大郎:“祖父,你刚才声音太大,吓着四郎了。四郎现在才五岁。”
刘彻脸色微变,有些不自在,“吾一时忘了四郎还在吾怀里。”
“什么都能忘,就是不能忘记打仗。”二郎小声嘀咕。
刘彻眉头一挑:“二郎再说一遍,朕没听清。”
“祖父精力充沛,一定能活到一百岁。”二郎道,“祖父现在听清楚了?”
刘彻点点他,“朕还没聋。”
“没聋说明祖父身体极好。”二郎恭维道,“舅公比祖父小好几岁,不但耳朵聋了,眼睛都花了。”
“皇上,大将军求见。”
二郎猛然转过身,“你说谁?!”
小黄门吓得哆嗦了一下,“大,大将军,万户侯。”
扑哧一声,刘彻笑喷,“宣大将军进来。”
二郎慌忙往四周看了看,看到刘彻身后的门,“祖父,孙儿有些急,借祖父恭桶一用。”没容刘彻开口,就往刘彻卧室里跑。
“朕卧室里白天没恭桶。”刘彻悠悠道。
二郎猛地停下,转过身,“祖父?”
“二郎怎么了?”卫青进来就看到二郎捂着肚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