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着说:“应该是立四郎为太孙。”
“太孙是什么啊?父亲。”四郎很好奇。
大郎:“太孙就是太孙。等你学会骑马就知道了。”
“骑马?”四郎突然想到, “大兄,我长高了,可以骑马吗?”
大郎:“不行, 你还没马高, 忘了啊?”
四郎忘了, 他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些高头大马, 也知道自己没法骑, “大兄, 我们去换衣裳吧。”
大郎不由自主地想起四郎昨天穿的红衣裳,笑道:“四郎, 今天也穿红衣戴红帽好不好?”
“大郎别闹。”太子道,“孤在这里等你们两炷香。”
三郎扯一下大郎,“走吧。”
兄弟四人昨日睡在永寿殿, 史瑶的意思是在永寿殿歇两日再搬回去, 宫女就把大郎和三郎的衣裳拿过来。兄弟四人进了永寿殿, 三郎才说,“太孙的事早点定下来,父亲也好光明正大地给四郎择师。”
“还要择师?”二郎道,“你教他不就好了?”
三郎摇头:“我不行。”
“为何?”诚如三郎所说,论治国大郎不如三郎。大郎虽不服气,他成了亡国之君是不争的事实, 他以前也没亲自教过他儿子, “我记得母亲说过, 你以前的那个很不错啊。”
二郎跟着点头, “对,母亲说我大侄子很厉害。”
“大侄子是什么?”四郎见三位兄长聊天不理他,不甘寂寞扯一下大郎的手。
大郎:“你有没有见过曹宗表兄的儿子?”
“见过啊。”四郎道,“祖母宫里见的,一点也不厉害啊。”
大郎:“别的大侄子厉害。我们先换衣服,父亲还在等咱们。四郎想穿什么样的?”
“我想穿,和大兄、二阿兄、三阿兄一样的。”小孩边想边说。
三郎一边开箱找衣裳一边说,“以后在四郎面前说话注意点。”
四郎转向三郎正想开口,大郎先一步说,“四郎,鞋要不要换?”
“不换!”四郎低头看看,和大郎的一模一样,说得时候都没犹豫。
二郎怕他继续问,跟着说:“四郎,见到祖父不能跑,向祖父行礼时要把手套拿掉。”
“冻手。”四郎道。
大郎看他一眼,板着脸说:“你现在连二郎的话也不听了?”
“没有。”四郎慌忙反驳。
三郎:“见了祖父,我们就领你出去。过几日天暖和,我们带你去打猎,你和大兄骑一匹马,高兴不?”
四郎笑了,“我拿掉了。”举起小手给三郎看。
“不急。”三郎拿着衣裳走过来,摸摸他的小脑袋,就给他穿衣裳。
卫青已是万户侯,无法再封,而这次大捷多亏三郎的药包,刘彻便赏卫青黄金两千斤。没赏大郎和三郎,封大郎为代王,封地在代郡。二郎为九江王,封地在九江郡。三郎为胶西王,封地在山东。
圣旨一出,王侯将相懵了,三个大皇孙都封王,谁为皇孙?没容士大夫问出疑惑,黄门令又拿起一道圣旨,立四皇孙宣为太孙。
众人齐刷刷看向四郎。大郎、二郎和三郎从未教过四郎什么是怕,四郎见众人都看他,眨一下眼就跑到刘彻面前谢恩。
来的路上三郎交代四郎,听到他的名和“皇孙”二字就要谢谢祖父,四郎不懂为何要谢,想到听话能去骑马打猎,也就没问为什么。
刘彻一直认为四郎害羞腼腆,当着文武百官,四郎蹬蹬来到他跟前,刘彻很是意外——小孩不怕人?刘彻让四郎起来,四郎转身跑回太子身边,好像根本不知道太孙是什么。
四郎确实不知,不慌不忙,不悲不喜,一脸坦荡,任由众人打量。众人却把目光转向大郎和三郎,两人也不意外,众臣顿时确定天家祖孙几人商量好了。
此时自然没人上前说四郎年幼,不是嫡长子等等。心中没少犯嘀咕,大皇孙不傻啊?为何把太孙之位让给四皇孙?
大皇孙可是想当皇孙,他当三郎就跟他抢。他俩抢起来,一准谁都甭想当,最后还是立四郎。到那时也会弄得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完全没必要。
话又说回来,四郎年龄小,又是立他为太孙,不是太子,赶得又急,也就没有册封仪式。册文宣读结束,四郎扯一下大郎,大郎起身问刘彻他们能不能先行告退。
按理说是不行,刘彻抬眼望去,二郎和三郎都眼巴巴看着他,感觉几个小孙子有事,刘彻就让他们退下。
兄弟四人从宣室出去已巳时两刻,到东市就晌午了,也就没出去,转身回长秋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史瑶。
史瑶一直认为听到三个大儿子封王,小儿子被立为太孙时,她会很兴奋。然而,今天真听到,史瑶反而有一种“终于有结果”的感觉。不过,也为几个儿子高兴。
史瑶把四个儿子叫到身边,就说:“大郎,二郎,三郎,你们现在封王了,可以出宫建府邸,打算何时起府邸?”
“孩儿有封地,在长安建府肯定得自己建。”三郎道,“以前出过‘七王之乱’,祖父疼孩儿,给孩儿的封地也不会太大,过两年封地的税收上来,孩儿有了钱再建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