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抱他们,手上没个轻重,他们不舒服会皱眉,会用眼神或手告诉史瑶哪里不舒服,也会自己调整。
四郎什么都不懂,史瑶怕伤着她儿子,直到四郎两个月大,不像刚生出时那般弱小,史瑶才敢抱着四郎东走西逛。不过,四郎太重,史瑶抱一会儿就累一身汗,平时多是奶姆抱着他,史瑶在奶姆身旁逗他玩儿。
年初刘彻打算十月底行幸泰山,然计划赶不上变化,燕王府的人先后在雁门郡和草原上发现石涅。铁匠证实石涅可以炼铁,刘彻不得不派兵前往雁门郡和草原上。
二郎提到用纸换大宛国的宝马,刘彻想到霍光出征大宛时,可以带上纸和豆油,这样一来许多事都得重新安排。
今年风调雨顺,东南诸郡稻谷比往年增收不少,晚一年祭泰山也无事。其实,刘彻去泰山还有一个目的,想去蓬莱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仙人。这一点刘彻不好明说,他今年身体也挺好,没生过大病,皇家反倒添了不少好事,才决定推迟一年。
早先刘彻决定用李广利时,曾为其挑选六千骑兵,征发流放戍边的罪人三万余人,令他们同李广利一同前往大宛。
不打算和大宛交手,就不需要那么多人,刘彻为霍光选五千精兵,开春出发。先前征发的罪人被派往草原开采石涅。这些事安排妥当,也到了十月中。
十一月十八,休沐日,上午,大郎、二郎和三郎在永寿殿印《论语》,下午前往长秋殿看望住在他们以前住的偏殿里的四郎。
兄弟三人到偏殿发现四郎醒着,一个人在玩,大郎就把四郎抱起来。二郎和三郎坐在大郎对面,冲四郎拍拍手,喊四郎,让他们抱抱。
四郎看他们一下,很不感兴趣,扭头继续望房顶。
二郎站起来冲他扮个鬼脸,四郎瞥他一眼就往大郎怀里钻,仿佛在说这俩傻子是谁啊,好烦呀。
二郎和三郎相视一眼,怎么回事?
“大兄,四郎是不是想睡觉?”三郎问道。
大郎:“没有啊。他眼睛睁的很大。怎么了?”
“我们逗他,他怎么不理我们?”二郎问。
大郎:“你们不好笑,他不感兴趣吧。”
“那我们该怎么逗他?”二郎问道。
大郎想一下,发现他也不知道,“你怎么逗他,还要问我?你就不能动动脑子?脑袋长在脖子上干什么的?留着好看啊。”
“其实你也不知道吧。”三郎打量一番大郎,“换我来抱小弟,你来逗四郎玩儿。”
大郎张嘴想说不行,一看二郎看着他,脸上写满,你也不会哄四郎。抬手把四郎给三郎,“抱住啊。四郎又长大了。”
“我又不抱着他走动。”三郎让四郎躺在他怀里,就说,“开始吧。”
大郎拍拍手引起四郎注意,“四郎,我是你大兄,来让我抱抱。”
“四郎,我是你阿兄,让我抱抱可好?”二郎说着话还使劲眨了眨眼睛。
史瑶进门就听到这两句,“你俩干什么呢?”
“母亲,四郎不理我们。”二郎很委屈,“孩儿还想给四郎做个小马驹呢。”
史瑶笑道:“他刚睡醒,不想动弹,肯定不理你们。等他醒好一会儿,想去外面看看的时候,你们谁伸手他让谁抱,会乐得乱蹦跶。”
“真的吗?”二郎忙问。
史瑶:“是呀。我听你父亲说过几日有雪,下雪的时候,你们抱着他站在门口,他看到外面雪花飞舞就会闹着要出去。”
“母亲怎么知道?”二郎好奇道。
三郎:“母亲天天和四郎在一块。”
“我听你们父亲说的。”史瑶道,“早几天下雨,你父亲抱着四郎站在门口,四郎伸长胳膊要去外面。你父亲走到廊檐下,四郎乐得咧嘴笑。四郎还要去雨里,你父亲没让,他就哇哇大哭。”
大郎:“父亲这几日不忙?”
“谷物入库,冬小麦也种下去了,没什么可忙的。”史瑶忽然想到一件事,“辽东郡的稻谷也该入仓了吧?”
三郎楞了一下,猛然想到太子曾给辽东郡太守去过信,“辽东郡太守不会没种吧?”
“他敢不种,明日我就去博望苑,让游侠去查查他。”大郎道。
二郎:“查他作甚?”
“查他有没有贪污,有没有干过越逾之事。”史瑶道,“查到后弹劾他?”看向大郎问道。
二郎张了张嘴,讷讷道:“还可以这样?”
“为何不能这样?”史瑶笑着问。
二郎摇摇头,道:“孩儿的意思我们查太守,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太守不听父亲的话,才欺负人,欺负咱们。”大郎道。
三郎仔细想想:“我隐隐听父亲提过,辽东郡太守有种水稻。按理说九月份收上来,辽东郡太守就该写信告诉父亲。”
“父亲回来问问父亲。”大郎道,“让我发现他敢阳奉阴违,除非他一辈子不来长安,否则我让他有去无回。”
二郎惊叫道:“你又想杀他?”
“用不着大郎动手。”史瑶笑道,“清官家中也有几件糟心事,何况大部分官吏都不大清白。想办他们,多的是法子。好了,不说这个,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