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给你做。”大郎道,“宫里的木匠最近两个月都没空。”
刘旦好奇道:“你们的椅子不是已经做好了?”
“我们做床。”三郎说,“以后睡的床。”
刘旦抬眼看看三郎,又转向二郎,“你们的床的图在不在这里?”
“在木匠那儿。”二郎道,“三叔父也想做床?”
刘旦:“带我去看看。”
三大三小到木匠那儿,看到一张精美绝伦的拔步床。刘胥开口就让木匠给他做一张。大郎悠悠道,“这张床是我父母的。”
刘胥忙说:“挺好的,很适合皇兄和皇嫂,不适合我。”随即问木匠二郎给他的图呢。木匠找出来,刘胥看到床不如太子的拔步床精美,便递给刘旦,让他照着画一张。
刘旦也觉得太子的床极好,但他可不敢和太子用一样的床,瞧着二郎自己的也挺好,于是画三张,细节处让二郎帮忙改一下。
半年后,也就是元封六年十二月底,刘闳大婚,新房内便撤掉榻,换上高床。不过,吃饭用的方几还是矮方几。盖因他的王妃和刘闳的至交好友都习惯矮家具。
刘闳大婚过后,也迎来除夕。
除夕家宴上,史瑶看到了三个儿子口中和太子争储的刘髆。李夫人生下刘髆之后也没失宠,史瑶本以为刘彻很宠李夫人和她生的儿子。宫中家宴上,史瑶发现刘彻时不时和大郎、二郎和三郎说话,没有理早已会说话的刘髆,顿时不再担心李家以后会给太子添堵。
史瑶频频往李夫人那边看,也注意到站在李夫人不远处的苏方频频往她这边看。史瑶自认为她的相貌不如李夫人,苏方不可能看她,也不可能看她的三个儿子,而除了他们就只有太子。史瑶意识到苏方看上太子,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也下定决心对付苏文。
正月十三日,天空阴沉沉的,史瑶坐在点着火炉的大殿内画画,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看去,蓝棋推开房门,“何事如此慌张?”
蓝棋小声道:“苏文今日打坏一件玉器,被鞭笞一顿。”
“谁干的?”史瑶问。
蓝棋:“很早以前因为得罪苏文被赶去膳房劈柴的宦者,在得知太子妃想整治苏文,那个宦者的同乡今日在苏文收拾皇上的玉器时伸腿绊了苏文一下。苏文踉跄了一下,手里的玉器就掉了。”
“这么简单?”史瑶挑眉,明显不信,“他们以前为何没这样做?”
蓝棋:“苏文很得皇上喜爱,他们不敢得罪苏文。现在婢子同他说,如果苏文敢报复他,三位皇孙会帮他。太子妃,三位皇孙会帮他吗?”
“会的。”史瑶笑道,“我知道苏文此人就是三个孩子告诉我的。”
蓝棋道:“太子妃,接下来呢?”
“再给苏文找点事。”史瑶道,“无需要他的命,只要他不能在宣室当差就行了。”
蓝棋:“这样一来,过两年苏文还会回到宣室。”
“他有如此能耐?”史瑶忙问。
蓝棋:“太子妃忘了苏方?”
史瑶眉头紧锁,道:“我如果对母后说,苏文是个小人,母后会因此把苏方赶去永巷吗?”
“婢子觉得不会。”蓝棋道,“三位皇孙不喜苏文,但苏文没在皇上面前说过东宫的不是。皇后反而会认为太子妃小人之心。如果苏方在皇后面前胡说一通……”
史瑶猛然看向蓝棋:“除夕家宴上的事你看到了?”
“婢子没看到。”蓝棋抿嘴笑道,“婢子听闵画说的。除夕那日闵画当值,随太子妃去未央宫,闵画说她只要一抬头总能看到苏方看她。”
史瑶叹气道:“你说说那个苏方,身为椒房殿女官,哪怕嫁不到王侯将相之家,也能嫁个模样身世都不错的禁卫,为何盯着太子不放啊。”
“想当李夫人啊。”蓝棋想说皇后,继而一想她主子不是无子无女的陈废后,“奴婢听说皇上封李夫人的长兄李广利为将军,有意让他带兵出征。”
史瑶大惊:“你听谁说的?”
蓝棋的脸一下红了。
史瑶张了张嘴,不可置信道:“你,你未来的夫婿?不会也是个禁卫吧?”
“是的。”蓝棋更加不好意思,头恨不得缩进脖子里面,“阮书和婢子说的。”
史瑶:“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是阮书的夫婿的好友?”蓝棋点点头。史瑶又问,“他何时告诉你的?”
“三天前,婢子歇息,听说他晚上当值,就求厨子做点饼给他送过去。”蓝棋道,“婢子和他聊天时,他把当天发生的事当成趣事讲给婢子听,就说到了李夫人的长兄。”
史瑶深吸一口气,道:“这事我知道了,苏文那边你盯着点,大郎他们回来,让他们立刻来见我。”
“李广利将军有问题?”蓝棋见史瑶很重视,小声问,“婢子再让他打听打听?”
史瑶:“不用了。李广利的事你们别管,权当不知。下去吧。”
“诺。”蓝棋关上门就去找和苏方有仇的宦者。回来看到三个小主子在路上打打闹闹,便疾步走过去,提醒他们史瑶等他们很久了。
二郎到椒房殿见门关着,伸手就推门。大郎抓住他,敲敲门,问:“母亲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