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窗外已暗下来,“不用,不用,只是风寒,又不是大病。三郎明日还得跟老师学文习武,就别过来了。”
史瑶心想,你老既然知道不是大病,还派人去找三郎?
“儿媳过来就不带他了。”说着话,史瑶站起来拉一下三郎,“母后,儿媳告退?”
深秋夜凉,皇后也怕三郎着凉,便说:“快回去吧。我没事。”
史瑶拉着三郎慢慢退出去。到长秋殿,史瑶就看到太子在廊檐下站着,“殿下等妾身和三郎?”
太子不答反问:“母后病得很重?”
“只是风寒。”史瑶拉着三郎步入正殿,把她和皇后说的话大致说一遍,随即就问,“背上还痛不痛?三郎。”
三郎:“早就不痛了。”
“三郎怎么了?”太子忙问。
三郎瞥一眼史瑶,就对太子说史瑶打他,“祖母只是得了风寒,太医都给祖母看过了,还让孩儿去看,简直多此一举,孩儿不想理祖母,母亲就打孩儿。”
“这就是你不对了。”太子道,“你祖母为何让你过去?是因为相信你的医术。即便今日找你的人不是你祖母,是个农夫,你也不应当不理他。”
三郎眉头紧锁,道:“父亲,孩儿都说了,孩儿不想当太医。”
“这和当不当太医是两回事。”太子道,“你祖母把你当成医者,孤知道你心中不痛快,你完全可以好好同你祖母解释。”停顿一下,又说,“你母亲和你祖母解释,你医术不精,你祖母有怪你吗?”
三郎瘪瘪嘴,道:“没有。”
“下次再这么不懂事,你回来向我哭诉,我也得揍你。”太子面无表情道。
二郎忍不住说:“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三郎说着话看一眼太子,“从今往后,孩儿不要再看医书。”
太子虽然不知三郎来历不凡,但他知道三郎很孝顺,“不看就不看吧。下次孤生病就宣太医。”指着大郎和二郎,“你俩也一样。”
“太医医术不行啊。”二郎道。
三郎瞪一眼二郎,“你闭嘴!”
“我,我说错了?”二郎下意识找身边的大郎。
大郎无奈地叹气:“你还是别说话了。母亲,用饭吧。”
“那我们去洗手。”二郎拽着大郎就往外去,到了廊檐下就小声问,“我到底说错什么了?三郎从未冲我发过火。”
大郎对着星空翻个白眼,“父亲故意激三郎,你还跟着说太医不行。三郎不吼你吼谁?”
“所以三郎刚才说的是气话?”二郎问。
大郎瞥他一眼,就命宫人打水。
史瑶再次抱起气鼓鼓的小儿子,“下次休沐日,去宣室看望你祖父时,提醒一下你祖父,别见谁都说你医术高明。”
“祖父会听孩儿的吗?”三郎偷偷看一眼太子。
太子看到他的小动作,摇头笑了笑。拍拍史瑶的胳膊。史瑶道:“不听你的,你可以撒泼打滚,胡搅蛮缠啊。反正你现在七岁,又救过你祖父,你祖父不会跟你计较的。”
“撒泼打滚?!”三郎不敢置信地问道。
史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听过这句话吗?”
三郎想象一下,自己在宣室哭着喊着打滚,不禁打个寒颤,“不要!”
“那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找你看病。”史瑶道,“你现在七岁,还可以说自己尚且年幼,再过几年就不能拿年龄小当借口了。先别急着解释,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以后真就不看医书了?”
三郎很不放心宫中太医,不看医书不给家人看病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还会看。”史瑶笑道,“你祖父病了,你还得去给你祖父诊脉吧?你祖父那个人,知道自己的孙儿很厉害,能忍住不显摆吗?”
太子洗洗手,走过来,“父皇恨不得昭告天下。”
“那,孩儿听母亲的吧。”三郎深吸一口气,为了日后的清静,豁出去了。
史瑶笑道:“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放下他,拍拍他的脑袋,“快去洗手。”
饭后,三个小孩回到永寿殿,史瑶和太子出去遛弯消食。宫中安全,禁卫随处可见,太子就没让人跟着他们,小声说:“你这几日没事多去母后那里看看,直到母后痊愈。”
“妾身也是这样想的。”史瑶道,“三郎会医术这事,别人问起殿下,殿下也要说三郎只懂皮毛。”
三郎一向懂事,今天都说出不想理皇后的话,太子便知道三郎很不喜欢被人当成医者使唤来使唤去,笑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三郎才七岁,孤也舍不得他到处去给旁人看病。”
史瑶“嗯”一声,便问:“曲辕犁送到军中了?”
“送过去了。”太子说着,一阵凉风吹来,“我们回去吧。”
史瑶抬头看一眼,“明天要变天啊。”
“这几日都不会有雨。”太子看一眼满天繁星,就拉着史瑶回长秋殿。
翌日,果然天气晴朗,艳阳高照。早饭后,太子去忙他的,史瑶把三个儿子送走,就把蓝棋叫到殿内,“查到苏文和苏方了吗?”
“查到了。太子妃昨日走后,翟砚就去查了。”蓝棋道,“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