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史瑶跟上去说,“二郎,把鸡放盆里,叫阮书领你去洗洗手。”
二郎非但没有放下,还对史瑶说,“母亲,两个鸡腿是我的。”
“你吃得完么?”史瑶问。
二郎迟疑一下,道:“有叔父。”指着身边的刘胥。
“你叔父不吃你剩的。”史瑶道,“你的鸡腿分他一半还成。”
二郎想一下,就说:“我吃一个半,叔父吃半个。”
“你真疼你叔父。”刘胥朝他脸上轻轻拧一把,“快放下,厨子要拿去做了。”
正在收拾洗鸡的盆的几个厨子猛地抬头,问道:“现在就做吗?太子妃。”
“你们几个跟孤过来。”太子道,“别在这边捣乱了。”
话音一落,史瑶就拍拍三郎的背,“快去。”说着话还轻轻戳一下他。
三郎瞬间明白,他母亲有话要对厨子说,就拉起二郎的另一只手,“阿兄,走啦。”
“好吧。”二郎扔下鸡,小手就往身上蹭。
太子眉头紧锁,朝他后脑勺拍一下,“往哪儿擦呢?”
二郎浑身一僵。刘旦扑哧笑出声,伸出手道:“二郎,我领你去洗手。”
“洗好手把衣裳换下来。”太子道。
二郎仰头看向太子,提醒他:“衣裳不在这儿。”
“不在就回去换。”太子道,“孤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往身上蹭。”
二郎苦着小脸,哀求太子,“父亲,永寿殿远。”
“你的意思是不换了?”太子板起脸,盯着他问。
二郎瘪瘪嘴,不敢再犟,“没有。”
“没有就去换。”太子道,“大郎,三郎,过来,孤看看你俩身上湿了没。”
三郎怕太子也让他去换衣裳,连忙说:“没有湿。二叔父,父亲给我们买好多木偶,我领你去看。”
“我也想去看。”二郎忙说。
三郎脚一顿,回头道:“你快去换衣裳啊。”
二郎看向太子,眼中写满,可不可以不换?
太子不为所动。二郎苦着脸,把小手递给刘旦。
叔侄二人从永寿殿回来,史瑶也交代好厨子该如何做五只鸡。
未时三刻,饭后,太子和史瑶把三个孩子哄睡,回到正殿卧室里,三个吃饱喝足的小王爷也回到北宫。宣室内的刘彻也进入梦乡,整个皇宫安静下来。
翌日下午,申时一刻,从宣室内传出来一阵大笑,对候在门外的小黄门来说不亚于昨天夜里的鸡鸣。
太子望着欣喜若狂的人,很是不解:“父皇,不过是一箱书写用的东西,父皇怎么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
笑声戛然而止。刘彻看向太子,见他困惑不解,张了张嘴,不敢置信,“你说这只是书写用的东西?”
“是呀。”太子道。
刘彻张口结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太子说的也是实话,“这么薄薄一叠就能写下整本《论语》。这么一箱就能写下四书五经,以后太学生再也不用挑着担子去太学了,你可知道?这只是其中之一。”
“父皇是说这些?”太子恍然大悟,“孩儿都想过。”
刘彻顿时没脾气了,合着不是太子不惊讶,是太子已经过了惊讶,“既然你知道,方才还为何说只是书写用的东西?”
“孩儿,孩儿一时忘了。”太子听史瑶说得多了,看到纸就觉得挺寻常的东西,惊讶不起来。可这话没法说出来,“请父皇恕罪。”
刘彻摆摆手,表示他没生气,就问:“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这东西是孩儿自己的。”太子道。
刘彻大惊,比刚刚试过纸真可以用还惊讶,“你做出来的?为何朕不知?”
“不是孩儿做出来的。”太子道,“是孩儿找的匠人做出来的,那些人现在还在长秋殿。做纸的法子是听太子妃说的,太子妃也记不大清楚,长秋殿的匠人试了一年多才做出来。”
刘彻霍然起身,张嘴就想说去长秋殿,继而一想那是他儿媳住的地方,随手指个内侍,“速去长秋殿传做纸的匠人来见朕。”说完,忽然想到,“这东西叫纸?”
太子:“孩儿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好。这个东西成型前像絮状物,竹子可以做,丝绸也可以做纸,孩儿就给起名叫纸。”说着拿起毛笔写下“纸”字。
刘彻看了看,赞同道,“这个字倒也贴切。不对,念纸是因为竹子和树以及许多种在地上的东西都可以做,而那些东西统称‘植’,这个纸就和‘植’同音?”
太子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就恭维道:“父皇英明。”
刘彻笑了笑,叹气道:“不如你啊。”
“父皇言重了。”太子忙说,“太子妃说她以前发现絮状物凝在一块,晒干后可以在上面书写,孩儿心中好奇才让匠人试一试。从未想过可以做出来,不过是运气罢了。”
刘彻挑挑眉,道:“运气?自从太子妃生下三个孩子,你的运气着实不错。”
“父皇很早以前夸赞太子妃乃有福之人,孩儿不大信。”太子道,“今日父皇提醒,孩儿也觉得她挺有福。”说完还不甚好意思的笑了笑。
太子妃是皇家人,就是自家人,也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