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盐真的很好吃,不由自主地说道,“还要。”
“不行。”太子微微摇头,“你现在还小,明年这个时候我令厨子天天给你做。”喂了二郎和三郎,再次回到主位上,就看到方几上又多几道菜。
太子惊讶道:“孤还以为早上只有芝麻盐呢。”
“这东西在妾身家乡只是蘸料。”史瑶等宫人出去了才说,“殿下舀一点放白粥里面,掺着粥也好吃。”
太子:“我尝尝。”说着话就舀满满一勺撒粥上,吃一口,不禁皱眉,“不如蘸着好吃。”
“殿下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吃吧。”各人口味不一样,史瑶也没勉强。
饭后,太子带三个孩子去宣室,史瑶去椒房殿。史瑶本以为她去的很早,到椒房殿见太子的三位女兄都在,她们的儿女也在,颇有些意外,“女兄来的好早啊。”
“她们府里无事,用了饭就来了。”皇后招招手,让史瑶坐在她身边,“怎么只有你来,三个孩子呢?”
史瑶:“在宣室,父皇想他们了。母后,咱们何时过去?”
“早呢。平阳长公主还没来呢。”说到去正殿,皇后不由自主地想到未央宫的主人刘彻,“昨晚皇上跟我说,太子用油菜籽榨出两瓮油。今日皇上令厨子用菜籽油做些果子,咱们早些过去尝尝那个菜油炸出的果子有何不同。”
卫长忍不住问:“是那个可以食的油菜?”
“是吗?”皇后家世寒微,入宫前也没做过农活,只听说过“油菜”,便问史瑶。
史瑶微微点头:“妾身听殿下说,油菜苗可以炒着吃。油菜花也可以吃。最后长出来的油菜籽可以榨油。”
“油菜这么大用处?!”
史瑶看过去,是个六十来岁,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妇人,不禁问:“母后,这位是?”
“你不知道?”皇后反问。
史瑶挑挑眉,疑惑道:“儿媳该认识吗?”
“这位是皇上的长姊,你姑母金俗公主啊。”皇后道
史瑶凝眉深思,“金俗?”忽然心中一动,猛然睁大眼,“就是,就是皇祖母的那个女儿?”
金俗公主笑道:“是的。”随即又说,“皇后,太子妃确实不认识臣妾,除夕前夕臣妾病了,除夕那日就没过来,还使家里的孩子向皇后告罪,过去大半年了,想必皇后一时没想起来。”
“好像有这回事。”皇后仔细想想,“太子的三个嫡子的百日宴那天,我记得你来了啊。”
金俗公主笑道:“来了。不过那日人多,太子妃一进去就被平阳长公主拉住说话,忙得不可开交,臣妾也不好打扰太子妃。”
“说我什么呢?”平阳大长公主地位尊贵,来椒房殿经常是直接进来,到门口听到有人提她的名,进去一看是长姊,“女兄怎么来这么早?!”
平阳长公主住在城内,金俗公主住在城外,不怪平阳长公主惊讶,“女兄几时来的?”
“女兄辰时三刻就到了。”初秋天亮的早,皇后自己起得也早,可她和刘彻正用早饭,金俗就来了,以致于刘彻还以为同母异父的女兄家中出事了呢。
平阳长公主忙问:“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无事。”金俗一想到皇帝见到她也这么问,忍不住笑道,“我本以为今日过节城里人多,怕马车不好走,得下车走到这边就早来一会儿,没想到东市,西市那边都没什么人。 ”
金俗住在城北,从北门过来比较近,而东、西市又在皇宫北边,平阳长公主不疑有他,“不是没人,是女兄出来的太早。再说今日是八月十五,天气又好,城中百姓都等着晚上出来赏月呢。”顿了顿,又说,“刚才聊什么呢?”
皇后把油菜的吃法给平阳长公主说一遍,就说:“等鄂邑来了,咱们就过去。”
“只有鄂邑还没到?”平阳长公主往四周看了看,见几个还未及笄的小公主,和她的姊妹都到了,确实只差一个,眉头微皱,“那就再等等吧。”然而,这一等就是三刻,巳时五刻,鄂邑才出现。
平阳长公主从来不是好相与的,鄂邑是晚辈,又是个不受宠的公主,让一屋子人等她一个,虽然也是别人来的太早。平阳长公主见她不急不慢走进来,还面带微笑,顿时有些不快,“鄂邑近来很忙?”
鄂邑楞了一下,这是哪儿的话?一看平阳长公主皮笑肉不笑,浑身一激灵,“不,不忙。”
“不忙为何来这么晚?”平阳长公主一点也不给她留面子,直白道,“再过三刻就好用午饭了。”
鄂邑张嘴就想反驳,一看姊妹姑母都在,连离得最远,年龄最大的金俗公主也在,心中一凛,忙说:“姑母,不是我有意来这么晚,是我最近嗜睡,睡着的时候婢女喊都喊不醒。”
“嗜睡?”皇后想问她是不是病了,一看她的手放在小腹处,福至心灵,“鄂邑有了?”
鄂邑抿嘴笑笑,很是不好意思:“是呀。说起来还是托了太子妃的福。”
“我?”史瑶指着自己。
鄂邑笑道:“太子妃忘了?先前太子和太子妃到鄂邑府中,见鄂邑还没孩子,就叫鄂邑请太医调养身体。多亏太子妃提醒,鄂邑调养了几个月,总算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