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每月都给自愿服兵役的人一些俸禄。殿下忘了?”
太子张口结舌,“孤没忘,孤只是没想到连田赋都不收。”
“田赋不是徭役一种吗?”史瑶问。
太子哑口无言,好半晌才说:“是的。”顿了顿,道,“是孤没敢想。”
“那殿下现在知道妾身为何说穷人也能供得起子女跟老师学文习武了吧?”史瑶道。
太子点头:“田里所出也够小孩买书拜师的了。”
“殿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史瑶又问。
太子摇头:“这是孤最后一次问你家乡的事,从今往后孤再也不问了。”
大郎、二郎和三郎以前也好奇史瑶的来历,也想过以后说话利索了就问史瑶家乡的事,此刻不禁庆幸他们没问。
听到太子的话,三个小孩很想跟着点头,却不想再刺激他们的太子父亲,生生忍住了。
“殿下,妾身家乡虽好,现在也跟妾身没关系了。”史瑶道,“妾身现如今是殿下的妻,是这里的人。”
太子无奈地看着她,道:“你就别宽慰孤了。”
“妾身不是安慰殿下。”史瑶道,“妾身想说妾身家乡和这里不一样,殿下别拿妾身家乡和这里比,不然殿下晚上会睡不着的。”
太子心想,哪还用等晚上,他现在都坐不住了,“不说了,孤去——”
“去长信宫还是去找父皇?”史瑶拉住太子的胳膊,“殿下,今日是五月初五。待会儿还得去给父皇送角黍呢。”
太子浑身一僵,坐好,就忍不住揉揉额角,“你家乡,你以前为何不直接说你家乡在天上啊。”
“神仙与天地同寿啊。”史瑶道,“妾身是死后投胎,给妾身十个胆子,妾身也不敢说妾身来自仙界。”话音一落,听到太子叹气,史瑶也想叹气,“殿下,妾身只说这么多,殿下就受不了,哪天来个神仙对殿下说,他们喝玉露,食仙果,殿下还不得立刻抛下妾身和三个孩子跟神仙去了。”
太子的嘴巴动了动,边想边说:“如果有个神仙要带你走,你会说不吗?”
“世人都晓神仙好,神仙如果无欲无求,还要世人跪拜吗?”史瑶道,“要人拜说明神仙也有欲,欲壑难填,神仙也会打架。不是有句话,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神仙之间有争斗,那和人有何区别呢?也不过是比世间人活得更久的一群人。”
太子仔细想想,很是意外,“好像是这个道理。”
“如果神仙要殿下抛弃父母,舍下妻儿,殿下还会去吗?”史瑶问。
太子摇头:“孤在这里是储君,到了仙界可能就是一个小兵,不去!”
“那妾身也不去。”史瑶笑了笑,话锋一转,看向三个儿子,“你们去吗?”
太子:“你问他——”三郎伸出小手要抱抱,太子倾身抱起他,笑道,“三郎这是要父亲也不要当神仙吗?”
三郎伸手搂住太子的脖子。
太子就当他回答了,“真是个乖孩子。”
二郎拽一下太子的衣裳,也伸出小手。
“二郎也要父亲?”太子把三郎放他怀里,抱起二郎,不吝夸赞,“二郎也是乖孩子。”说着发现大郎孤零零坐在一旁,仰头望着他,看起来很是可怜,便问,“大郎也父亲抱抱吗?”
大郎不像跟两个弟弟学,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来。
史瑶笑道:“二郎,来我这里。”
二郎把手递给史瑶,史瑶抱着他,大郎到了太子怀里。
史瑶看一眼漏刻,发现还早,就喊候在门外的莘墨去拿几卷《礼记》,让太子给仨孩子讲《礼记》。
太子想说仨孩子听不懂,一想今日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便给几个孩子讲到巳时两刻。
杜琴捞五个味道不一的角黍放在食盒里,莘墨给大将军卫青送去。莘墨到卫青家中已接近午时。此时帝后和三位王爷也收到东宫的角黍。
太子孝顺,刘彻高兴,给太子面子,就命内侍拆开一个角黍尝尝味道如何。刘彻一看角黍里包的鸡肉,整个人都惊呆了。
太子说十个粽子有五种口味,刘彻好奇,立即命内侍再拆开四个,一看还真有五种口味,忍不住感慨,“你是越来越会吃了。”
“不是孩儿,是太子妃。”这个锅太子不背,“太子妃也给母后送十个,给三个弟弟送五个,也是五种口味。”
刘彻心中一动,漫不经心地问,“还给闳儿他们送了?有没有给你舅父和几位女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