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殿下说阿姊比殿下还大两岁,我和殿下都仨孩子了,阿姊打算何时要孩子啊?”
鄂邑公主虽贵为皇女,身份比丁义尊贵,生不出孩子一样有人在背后说长道短。今年是鄂邑和丁义成婚的第三年,她婆母、妯娌不敢直接问,这一年来也没少暗示她请太医给她看看。
鄂邑也想生孩子,却不想找太医调养,那样显得她身体有病。可她在生不出来,丁义就可以光明正大纳小了……史瑶可以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鄂邑脸色微变,挤出一丝笑,道,“快了,快了。”
“可是你们不都成婚三年了吗?”杜琴提醒史瑶,鄂邑极有可能给太子介绍女人,史瑶就找宫里人打听鄂邑的事,不管鄂邑有没有这个心,史瑶都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省得今天没介绍成,过两天又使家奴去请太子,“阿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有没有宣太医看过?”
鄂邑脸色大变,直视史瑶。
二郎吓得“啊呜”一声,母亲,母亲,我不要这个姑母抱。你这么关心她,她还生气,这个姑母有病了。
鄂邑陡然惊醒,忙问,“二郎怎么了?”
二郎不搭理她,冲史瑶的方向招招手,母亲,快把我抱走啊。
“我来看看。”史瑶面带微笑,接过二郎,就关心道,“阿姊,我一提到太医,见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是不是太医不尽心?还是你请太医,太医不过来?”
“不是,公主没请过太医。”丁义觉得他和鄂邑生不出孩子就是鄂邑有病,他就觉得鄂邑有病就该请太医,“我跟公主说过几次请太医来看看,公主都说不用。”
如果有病的人是丁义,鄂邑叫丁义请太医,丁义肯定不愿意。换作太子也一样。然而男人从不认为自己有病,也就不能理解女人不好意思请太医。太子好奇道,“这又是为何?”
“是啊,身体不适就要请太医看看。”史瑶能理解鄂邑,但她讨厌一切打着吃饭的幌子给太子介绍女人的公主,哪怕鄂邑第一次请太子,哪怕鄂邑都没提“艺伎”俩字,“阿姊如今年纪不大,过几年再请太医调养也没关系。不过我听说女人年龄越大,生孩子越费劲。太医还说过女人第一次生孩子特别难,简直是九死一生。”
太子连连点头,他的史良娣就是生孩子的时候没的,“公主,太子妃说得对。太子妃生他仨的时候险些难产。”
鄂邑公主一听“难产”二字,脸色又变了,强忍着怒气,道,“太子妃生三个,自是比别的产妇艰难。”
“他仨小啊。”史瑶道,“如果是怀一个,人家一个孩子得有两个三郎重。阿姊想想,要把那么大的孩子生出来,得使多大劲啊。身体不好的,还没生出来就累死过去了。”
太子附和道,“太子妃说得有道理。”
“小民也觉得太子妃说得很有道理。”丁义以前还觉得他和鄂邑都年轻,过几年再生孩子也没事。经栾大一事,丁义迫切想要个儿子,日后他不小心犯了事死了,也有个儿子给他修坟。
丁义为何这么想?汉室公主不会从一而终。馆陶大长公主在她的夫婿死后养面首,平阳长公主三嫁大将军卫青,在丁义看来,他和鄂邑公主现在感情再好,也挡不住他死后鄂邑公主另嫁他人。
嫁给别人,鄂邑公主哪有心思管他坟头上有没有长草。偏偏他如今是庶民,和公主地位悬殊,不敢催公主。太子和太子妃发话了,丁义趁机道,“公主,要不明日就请太医来给公主看看?”
“病这种事不能拖,越拖越厉害。”史瑶没等鄂邑开口,一副为了她着想的模样,“早治好也省得天天为孩子的事犯愁,妾身说的对吗?殿下。”
史瑶很尊重卫青,跟皇后处的也挺好,好像还很得卫长信任。太子就觉得他的太子妃对他的亲人都挺好,又见史瑶一脸关心,认为史瑶是真关心鄂邑,“太子妃说得对。公主,你如果怕请的太医不尽心,孤回宫就使闻笔去找太医令。”
“不,不用了。”太子帮她请太医,那岂不是整个皇家都知道她生不出来?鄂邑忙说,“太子事多,我自己去请就行了。”
史瑶:“阿姊如果觉得太医不好,也可以使人去宫里跟我说一声。”
“谢太子妃关心。”鄂邑挤出一丝笑,一看贴身婢女远远而来,眼中一亮,忙说,“太子,饭菜好了,用饭吗?”
快到未时了,太子也饿了,“摆饭吧。”随即命奶姆把仨孩子抱下去。
待太子和史瑶洗了手,饼和菜也摆上来了。太子一看蒸羊肉,煮鸡肉,煎鱼肉,烤的那盘像是牛肉又像是鹿肉,顿时没有一点胃口。
鄂邑的生母已走多年,鄂邑又不受宠,平时也没机会进宫,也就无从得知太子宫里有铁锅,每日早上食鸡蛋饼、豆腐脑,晌午煎炒烹炸,晚上一碗鱼汤面或鸡汤面,即便清粥小菜,菜也是咸淡可口。自然也就不知道太子为何盯着饭菜而不吃。
丁义见状,便以为没有酒,“太子饮酒否?”
“酒就不用了。”史瑶知道太子不想吃,笑着说,“几个孩子黏殿下,闻到殿下身上有酒味,他们会哭闹的。阿姊,有箸吗?殿下用饭习惯用箸。”
鄂邑往太子那边一看,有勺和叉,没有箸,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