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史瑶找衣裳。随后才问,“孤现在喊蓝棋进来?”
史瑶拿着曲裾的手一顿,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已穿上里衣,点点头“嗯”一声。
太子见她一副小女人样儿,不禁摇头,很想问你这女人究竟有多少面?肚子咕咕叫起来,太子脸一热,冲外面喊,“杜琴,摆饭。”
俩人早上没用饭,太子一说“饭”,史瑶不禁咽口口水。洗漱后,史瑶坐到太子对面也顾不上尴尬。太子也顾不得说话,俩人狼吞虎咽一通,太子放下箸,史瑶放下勺,夫妇二人抬头看到彼此油光锃亮的嘴巴,不约而同地笑了。
“殿下笑甚?”史瑶面对太子,总忍不住想她和太子已有夫妻之实,被他看得很是不好意思,就率先开口。
太子也不知道笑什么,想笑就笑了,“你嘴角有一粒米。”
“在哪儿?”史瑶抬手就擦。
太子睁眼说瞎话,“掉了。”随即漱漱口,“孤去长信宫了。”穿上履,起身走到门口,突然一顿,也没回头,说一句“孤晚上过来”,就消失在门口。
史瑶抿嘴笑笑,让宫人把饭菜撤下去,洗漱一番就去偏殿看望三个孩子。
小哥仨听奶姆说外面下大雨,又隐隐听到父母还没起来。小哥仨认为雨太大,太子无法出门,就和史瑶睡起懒觉。小哥仨又觉得雨势小之前,太子和史瑶不会来看他们,吃饱了,哥仨不约而同地闭眼睡觉。
史瑶到偏殿,仨孩子睡的很香,史瑶喊两遍没喊醒就不喊了。给三个儿子掖掖被角,史瑶就回去了。
晚上酉时三刻,太子回来,史瑶就吩咐宫人摆饭。
太子洗洗手,走到方几前看到六碗六盘,其中几个他还不认识,好奇道,“又做新菜了?”
“不算新菜。”史瑶把箸递给太子,“妾身看到庖厨里有鱼,厨子说得有十斤。”实则五斤多一点。史瑶乍一听厨子这么说,打算叫厨子做全鱼宴,到盛鱼的水缸里一看才知道她想多了,“妾身就让厨子把鱼头和豆腐一块炖。这个鱼刺少,红烧一碗,剩下的都用油炸了。鱼里哪怕有刺也被炸酥了。”说着话夹一小块炸鱼放到太子面前。
史瑶来之前,太子吃鱼只吃烤鱼,水煮的鱼不吃肉只喝汤,除了怕被鱼刺卡住,还嫌吃鱼麻烦,“你吃过?”
“吃了一块。”史瑶道,“味道不错。炸鱼外酥里嫩,比水煮的鱼肉还要嫩。”
太子抬眼看她一下不大信,一口下去,金黄的表皮裹着白嫩的鱼肉,又香又鲜,细嚼之下还有别的味道,不禁问,“鱼肉上面裹的这层是何物?”
“面啊。”史瑶说出来,突然想到,“搅面糊的时候,妾身叫厨子放四个鸡蛋。”
太子忍不住咽一口口水,“难怪孤觉得面味不大对。”
“那殿下真厉害。”史瑶有些意外,换作她除了觉得好吃还是好吃,才不会注意到这点细节,“殿下,妾身家乡的医者说,油炸的东西,重油重盐的东西都不可多食。”
太子手中的箸一转,抛弃炸鱼,转向清炒萝卜丝,“吃多了会生病?”
“妾身家乡的病五花八门,妾身说名字殿下也不知道。妾身简单说一下?”看向太子。太子点点头。史瑶才说,“有的人正吃着饭或正在做事,突然死掉了,就是因为油盐吃太多,身上的血太粘稠,把血管堵住了,血流不通人就会死。”说着话伸出手,“殿下,这里就是血管。”
太子看过去,问道,“血管?”
“是的。”史瑶道,“妾身以前说开膛破肚对妾身家乡的医者来说是小事,妾身说的是真的。比如孩子生不出来,医者就会在肚子上切一刀把孩子拿出来。然后把切口缝上,产妇歇息几日就可下地走动。”
太子瞪大眼,不敢相信,“这么神奇?”
“是呀。”史瑶心想发展了两千多年,沧海都变成桑田,巍峨汉宫都变成一抔黄土,不神奇也对不起你们这些先人,“不过妾身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夸自己的家乡,是希望在吃食上殿下能听妾身的。”
太子眼珠转了转,道,“以后你吃什么,孤吃什么。”
“谢谢殿下信妾身。”史瑶满心欢喜,给太子夹一块鱼肉,“殿下,鱼鳃边的肉没有刺,还最为鲜嫩。”
以往厨子做鱼是直接把鱼头扔掉。太子先前还想问鱼头有什么好吃的。听史瑶这么说,太子轻轻夹一块鱼鳃肉,不禁睁大眼,“还是你会吃。”
史瑶就当这是夸赞,随后给他盛一碗鱼汤,嘴里忍不住说,“多吃鱼肉,健康长寿。”
“噗!”太子乐了,“你这话要讲给父皇听。”
史瑶笑道:“殿下可以讲给父皇听。”
“改日再说。”太子道,“父皇这几日挺忙,即便又有人举荐术士,父皇也没工夫见。”
史瑶:“秋收过了,冬麦也都种下去了,还有何可忙?”说着,突然想到刘彻的谥号孝武皇帝,“又要打仗?”
太子夹菜的手一顿,猛地直视史瑶,冷冷道:“听谁说的?!”
“猜,猜的。”史瑶哆嗦了一下,怯怯地说,“妾身猜对了?”
史瑶整日呆在宫里,是没机会接触别人,太子想到这一点,敛下眉眼,“孤知道你对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