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回来了?”
小孩眨一下眼。
史瑶忙说:“那你们快装睡,我也装睡。”说着,猛地睁大眼,“我想到了,以后我晚上不睡,白天睡,让太子以为我很累。等太子说起册封仪式的时候,我再跟太子说取消仪式。太子见我身体虚弱,肯定会同意取消册封仪式。”
老三抿抿嘴,提醒她别说了。
史瑶这次看懂了,说一句,“我知道了。”就躺好。
太子怕搞错了,到长秋殿也没急着进去,先令内侍把杜琴、蓝棋等人叫到偏殿,问她们史瑶这两日和以往有何不同。
太子前面加了一句,他问史良娣好几次,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史良娣都对他说无碍。太子怕史良娣骗他,才问史良娣身边的人。
杜琴、蓝棋等人听太子这么说,不疑有他,就把这几天看到的听到的仔细叙述一遍。
太子仁慈宽厚,脾气极好,以致于好战尚武,任用酷吏的强势皇帝刘彻时常觉得这个儿子不像他。太子虽然不像他,但太子像他舅父——卫青。
大将军卫青是皇后的弟弟,太子的舅父,平阳长公主的丈夫,地位尊贵,且战功赫赫,他待人却一如既往地谦和有礼,从未因为身份、战功而目空一切。
这么一位看起来像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的人,首次出征就直捣匈奴龙城,不教胡马度阴山。可谓胆大心细,有勇有谋。
太子的脾气像他,其他方面也像他舅父卫青——聪慧且颇有心计。所以,注意到他的良娣史氏行为举止怪异,太子也没直接问,而是暗中留意。
杜琴、蓝棋等人说她们主子的事的时候,太子也在仔细回想有没有什么被忽略了。太子越想越觉得他昨天和今天见到的史良娣和以前的史良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虽然俩人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史氏不是以前的,那么那个史氏又去哪儿了?还有一点,前天史氏说她肚子痛,要生了,太子看着稳婆扶着她去产房的。史氏生孩子的时候,他也未曾离开。这个史氏又是怎么进去的?
“殿下,殿下,婢子说完了。”
太子抬起头看到杜琴:“说完了?那,那没事了。退下吧。孤去看看史良娣。”三步做两步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慢慢走进去,看到一大三小睡着了。太子下意识压低声音,吩咐奶姆把三个孩子抱回房。
随后,太子命内侍出去,把门带上。他走到床边坐下,掀开搭在史瑶身上的被褥,又扯开史瑶身上的衣裳,感觉到史瑶的身体僵住,太子扯了扯嘴角,装作没发现,继续脱她的亵裤。
太子看到她肚子鼓鼓的,肚皮上还有一条条有了身孕后出现的痕迹,顿时确定此人是他的良娣。盖因史氏向他抱怨过,她的肚子变得很难看。
太子清楚地记得,他当初看到史良娣肚子上的痕迹还吓一跳。一个人再像另一个人,不可能连肚子上的痕迹也一模一样。如果这个人是史良娣,那她怎么变得不像她自己?
盯着史瑶看好一会儿,太子长叹一口气:“别装了,孤看到你的眼皮动了。”
史瑶睁开眼就抓被褥,把自己裹严实。
太子看到她的动作,莫名想笑:“很冷吗?”
“不,不冷。”史瑶意识到她过于紧张,慌忙松开被褥,欲盖弥彰,“有点凉。”
太子想笑,一想到将要说的话,又笑不出来:“你是何人?”
“我?我——”史瑶心中一凛,险些咬到她的舌头,“妾自然是殿下的良娣。”
太子十分确定:“你不是。”
“我,妾不是殿下的良娣,还能是谁?”史瑶没指望能一直瞒着刘据,她打算先拖着,摸清刘据的喜好,以后和盘托出的时候也知道该怎么求刘据放她一马。可她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向刘据坦白,刘据就发现她不是史良娣?史瑶心中很慌,强装镇定,“殿下怎么了?”
太子笑了:“孤的史良娣从没问过,孤怎么了。孤心情不好,史良娣通常会问,殿下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孤遇到高兴的事,史良娣会问,殿下今日很高兴?孤如果问史良娣,你是何人?史良娣会反问,殿下在说什么?”
史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坐起来,面带困惑:“殿下,妾有点听不懂殿下的话。”
刘据想不明白他的良娣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面前的人很虚弱,他轻轻一推就能把人推倒,“那孤就直说,你是人是鬼?”
刘据更想问,你是不是邪祟。不过,这么问有点伤人或者鬼,就没好这么问。
史瑶脸色骤变,刘据怎么这么快就看出她不是史良娣?她没说错,做错什么啊。
“鬼?”刘据话音落下,史瑶脸色煞白。刘据登时觉得眼前的人是鬼,也是个好鬼,或者很弱的鬼,“你是鬼,不去投胎,附在孤的良娣身上有何目的?”
史瑶张了张嘴,想说,我没什么目的。话到嘴边意识到这么说不对。随即又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这话也就她和她的三个儿子相信。
“我,我就是史良娣。”史瑶思索好一会儿,没想出好对策,“是不是谁在殿下面前说了什么?”
太子笑出声:“孤会这么问,自然是有确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