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拜访,不料看到府邸上好似有事,就多嘴问一声。那家丁就把他们夫人病重眼看着要不行了的事儿,告诉了儿子。又说大过年的请不到大夫,这才慌里慌张。”
珞佳凝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十分清晰了,忙叫了安福过来,吩咐他去西林觉罗府上走一趟:“你熟悉京城的各个药铺,想想看哪个大夫是京城人士不用回老家过年的,过去找找。寻个好的大夫过去给西林觉罗夫人诊脉。记住,莫要让外人知道你是雍亲王府的,只让鄂尔泰他们一家知道你身份就行。”
说罢,珞佳凝又让人拿了钱袋过来,满满当当一袋子银锞子都塞到了安福怀中:“需要使银子的时候,你就垫上。让他们不要着急银钱的事儿,先把人救回来再说。”
安福一一仔细听完后记了下来,领命而去。
弘晖这才放心了少许,却还是担忧得很;“也不知道他们府里是个什么情形。想必这个年,是过不完整了。”
如今还没出了新年,西林觉罗夫人的病情就骤然加重了,后面这几天他们一家定然是要提心吊胆过不舒坦的。
珞佳凝斜了臭小子一眼,冷哼道:“哟,这么关心他们家。为什么啊?”
她明知故问。
而弘晖一向聪颖,也猜到了母亲在明知故问,顿时脸颊红了起来,嗫喏着说:“……也没什么。就,觉得,嗯,晨姐儿挺喜欢那个婉姐姐的,我便偶尔过去看看,然后知道有事,只能来找额娘了。”
臭小子不说实话,珞佳凝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
弘晖忙拉住母亲的衣袖,苦苦哀求:“额娘,我们要不要去西林觉罗家看看?瞧一瞧那夫人到底病成了什么样子。”顺便看看那个姑娘到底急成了什么样子。
珞佳凝点头后,仔细想想,复又摇头。
“我们是要去看看,但不是现在。”珞佳凝道:“如今我们过去不太方便,只让安福拿了银子每日去瞧瞧就好。我真要去探望的话,还得等出了年。”
她不去在正月里探望生病的西林觉罗夫人,一是顾忌着现在鄂尔泰和四阿哥并不熟悉,贸贸然在新年期间过去探病,好似显得两家十分熟悉似的,那就很容易让人认为四阿哥悄悄结党营私了。
不然的话,堂堂雍亲王妃何至于在新年期间不顾忌讳去探望一个小小六品官的夫人?
难道四阿哥和那个六品官私下里又往来?
二来,她也怕康熙帝生气。
康熙帝年轻时候倒还罢了,年纪大了后,有些事儿十分忌讳。
倘若她在这个喜庆的时候非要去探望一个没有丝毫关系的小官夫人,怕康熙帝厌烦她多事非要把“病气”带到皇家来。
为了夫君和儿子着想,她也不能这样冒失去做这件事。
因此,即便儿子心急火燎的,她还是等到正月十五过后,这个新年彻底过去了,方才拿了探望病人的许多药材来到了西林觉罗家。
一大早,弘晖早早就起来了,不住来母亲的院子里询问。
“好了吗可以走了吗?”
“额娘,您不打扮也很好看了,我们赶紧去吧。”
“再不去就日上三竿了……额娘如今可以走了么?”
在他催了十几次后,珞佳凝终是不耐烦了,气道:“你若是读书有如今的一半努力上进,我也就不用操心了。不过是去探望病人而已,急什么?你若是赶早了,人家家里还没给病人吃完早膳吃完药呢,我们去了反而耽误事!”
其实珞佳凝前面那些话说得违心。
弘晖虽然年纪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可他从来没有耽误过自己的课业。
从小到大他都十分用功努力,这才使得他如此优秀,被皇宫里教习的先生们一致交口称赞。
如今他即便是有了自己挂念的人,该学习的时候也丝毫都没有分心过。
不过,珞佳凝后面说的那些也都是实打实的话。
往年敏妃活着的时候,她同在宫里时常早早过去探望。
病人早晨经常醒来的晚,醒了后慢慢用膳而后吃药,等到一切都收拾齐整了也得是快中午了。
去早了反而不好。
弘晖一开始没有考虑到这些,被母亲呵斥后,冷静稍许,便发现母亲说的没错,不由赧然:“一切听额娘的。”
等到珞佳凝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她方才上了马车,带着儿子去西林觉罗家探望。
如胤禛一样,今儿鄂尔泰也一大早就去了上朝,不在家中。
门房的人通禀过后,转回来与珞佳凝道:“王妃和世子爷请稍等。我们大格格马上过来。”说的便是鄂玉婉。
西林觉罗家现在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且鄂尔泰没有妾室,福晋病倒后,大女儿鄂玉婉就负责起了家中的所有事务。
因为家境不太好,没有请太多的家丁,鄂玉婉现在里里外外很多事情都忙得脱不开身。
弘晖忙说:“不急不急,你们格格先忙就是。我们如今也没甚要紧事,等会儿不要紧的。”
珞佳凝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眸中意味分明。
弘晖有些不好意思,扭头望向了旁边的窗口。
不多会儿,鄂玉婉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