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那两人两败俱伤。
太子身上满是抓痕,头发都被揪掉了好几把,满头满脸都是血迹。而年氏则被打得鼻青脸肿,整个脸都涨了起来,青紫一片看不清楚面容。
十六阿哥找了人用两个木板抬了他们俩上去,又把小太监的几件衣裳连同他们俩自己的衣裳一起,随便抛到他们俩身上,遮住了关键部位就作罢。
反正夜色黑,避开烛光亮堂的地方走,不会有人敢去看的。
珞佳凝等到他们俩安然被送到各自的屋子后,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等了许久,眼看着天都要亮了,四阿哥方才姗姗来迟。一进屋就问:“他们俩没给你惹麻烦吧?”又关切道:“我本该陪着你处理此事,只皇阿玛那边要我跟着,我脱不开身。”
说罢,他自顾自去洗漱了,等到身上脸上都干净起来,又换了身衣裳,方才挨着四福晋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本以为四福晋会问起来皇上的状况。
谁知,出乎他意料之外,四福晋支起来身子第一句话却是:“四爷把那几匹马找回来了吧?”
胤禛愣了愣,不由失笑:“找到了。虽然费神,但是我的人能帮助郡王把马匹寻回来,自然是可喜可贺的好事。蒙古郡王刚才还答谢过我,送了我一对狼牙做的链子。”
看四福晋没吱声,胤禛又问:“你怎知道是我安排的?”
珞佳凝朝他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他这一句话,自个儿翻了个身朝着墙面躺着了。
胤禛忙挨着她躺好,小声地说:“其实我今日也是无意间发现,他们俩打算凑在一起的。”
“四爷次次都是不小心,都是无意。”珞佳凝冷笑着嘀咕:“我怎么就没这种好运气呢。”
“这次真是无意。”胤禛莞尔:“我一直暗中观察着那两个人。今日路途中看到了太子悄悄塞纸条给年氏,便心中有数。安顿下来后,我立刻安排人守在各处随时等候号令。果不其然,他们俩提前离开了宴席。”
其实胤禛也是未雨绸缪今日就开始布置。
他本来想着这两个人不至于这样亟不可待一天都等待不得,又思量着太子那人做事儿常常有恃无恐,说不定今日就会有动静,这才安排了一切。
谁知这俩人就这样撞了上来,倒是免得他日日都要再安排一番了。
珞佳凝心疼自家公公,皇上一向对她很好,她舍不得这个老人太过悲痛,扭头过来问四阿哥:“皇阿玛状况怎么样?”
胤禛叹了口气:“肯定好不了。不过,皇阿玛战场搏杀那么多年,见过的各种事情多了去了,这一次他会十分难过,却能走过来这个坎儿。”
想到刚才,一向威武霸气大杀四方的帝王,居然连走路都走不稳了,四阿哥的心里也十分难过。
一个是自己器重的儿子,一个是自己御笔钦点的儿媳妇,两人居然苟合到了一起去,任凭哪个老人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胤禛伸手把妻子搂入怀中,轻声呢喃:“我们俩赶紧睡吧。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说是明日,其实早已过了子时,应该说是“今日”了。
等到天亮之后,康熙帝会处置这两个不道德的男女。
只是所有人都不太确定,皇上究竟会做到那个份上,即便是机敏如胤禛,也无法预料到这一次的结果。
如今可以做的,只能是养好精神,拭目以待。
天亮后起身,珞佳凝和胤禛一起吃了个早膳,便静坐在屋子里等待消息。
蒙古郡王可能是为了避嫌,一大早就寻机要去狩猎,带着人离开了这一块地方,把这儿留给了大清皇上和他的儿子们来处理“家事”。
四阿哥和四福晋在屋中坐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梁九功就亲自来请他们过去:“……皇上说了,得四爷和四福晋去了后,这事儿才能商量着来办。您二位不过去,他一个人处理不好。”
其实,身为帝王的康熙帝怎会处理不好这点小事?
不过是因为牵扯到了自己心爱的儿子,下不去手罢了,需要有个儿子在旁边给他鼓鼓劲儿。
四阿哥心里有数,牵了四福晋的手一起朝着康熙帝的屋子行去。
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康熙帝却仿佛忽然间苍老了十几岁。本来花白的鬓发如今已然全白,赫然是个老态尽显的老人了。
珞佳凝心疼地唤了声“皇阿玛”,这便福礼请安。
康熙帝让她起身后,指了身边的位置让她和四阿哥坐着,又问梁九功:“那两个腌臜东西,如今在哪儿?”
梁九功斟酌着回答:“二人都在他们自己的屋子里。不过,恒亲王没有回自己房间,去了十五阿哥的屋子里歇了一个晚上。”
恒亲王便是五阿哥。
年氏被送回了他们俩的房间后,他自然不可能去那儿睡着了。
正好十五阿哥负责陪着自家五哥,十五阿哥就带着五阿哥去了他的房间歇了一个晚上。
康熙帝连连颔首:“好、好。”又扭头对四阿哥四福晋夫妻俩说:“你们俩教出来的弟弟妹妹,一向懂事。”
四阿哥忙起身拱手:“十五弟是密妃娘娘教得好,儿臣与他私交不多,算不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