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来村子里求救,根本找不到其他任何的法子了。
边说着,顾悯边砰砰地冲着村人磕头,没一会儿额头就青紫了一片。
直看得阿宝的心都跟着一并揪了起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哥哥,绝望痛苦恐惧……
只看了一眼,阿宝的眼也跟着红了起来。
因为顾悯的凄惨,村子里的一些妇人们红眼的不少,所以阿宝夹杂在其中也不算特殊。
虽说顾悯与顾父的装扮有些特别,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村里的人几乎一听完顾悯的哀求,急忙一起涌上去,帮着对方将顾父抬去了村东边的李大夫家。
这一闹,足足闹腾了小半夜,才将顾悯与顾父安顿了下来。
偷听到自家爹娘说顾父的情况稳定了下来,阿宝始终提着的心才终于缓缓放了下来。
今天太晚了,怕爹娘察觉异样,在心里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找机会跟顾哥哥好好说说话的阿宝,心情忐忑地合上了眼。
只可惜阿宝心心念念的明日却再也没有到来。
接下来的事情急转直下,几乎第二日一早,才刚从混乱的梦中苏醒,阿宝就得到了村长家那个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金孙淹死在了村边的浣衣河里。
被人发现时早就已经迟了。
看着小孩青白的脸,孩子的奶奶与阿娘当场就晕厥了过去,之后便是一场漫长的兵荒马乱,整个村子都开始焦躁不安了起来。
在阿娘的拉扯下,始终待在村长家的阿宝甚至根本就没有寻到机会去找顾悯,只晓得他和他的父亲仍然住在李大夫家,因为村长孙儿的去世,原先说好的,第二日会请人帮忙驾牛车送他们去镇上的事也叫村人们给忘了。
也幸好顾父命大,暂时只是昏迷,所以顾悯也没在这要紧的档口非要去镇上。
与此同时,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整个人疲惫得出奇的阿宝在自家阿娘的安排下,于村长家的后厢房里沉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天早就已经黑了,外头因为要办丧事的缘故,始终吵吵闹闹的。
睡得脑袋发昏的阿宝,推开房门就缓步朝外走去。
她要去找阿娘,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她能帮忙的,然后她还要找机会去顾哥哥,昨晚事发突然,她都没好好跟他说说话,她还想安慰安慰他,让他不要那么担心,伯父的伤肯定会好的,肯定不会出事的。
她觉得顾悯此时肯定很需要她的支持。
这样在心里计划着,径直往外走去的阿宝,突然就听到了一道恶狠狠的声音从身侧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肯定是他,不会出去的!那个顾悯就是当初那个逃走的顾青安的儿子!就是因为这个厄运之子的到来,我家小孙孙才会突然被克得淹死在了河中,要是再让他继续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被他克死!”
“那沈大,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随后,阿宝就手脚发凉地听着房间里那些她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叔叔伯伯们,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定下了,要将顾悯还有顾父锁死在李大夫家,浇上油,预备活活烧死他们的打算。
只因为顾悯有可能是那什么没影儿的厄运之子。
这太荒谬了!
阿宝难以置信地用力摇了摇头,随后猛地抬起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牙齿用力地咬在她掌心的软肉上,疼痛稍稍平复了下她这种骨头缝儿里冒寒气的感觉。
听见房间里的人又动了起来,阿宝的第一反应便是藏在一侧的墙壁上,一定不能叫他们发现到她的存在。
也不晓得等了多久,待外头终于没了动静,阿宝毫不犹豫地就往外头跑去。
此时的外头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明明自家阿娘急切的呼唤声就在她的身后,可阿宝却仍旧头也不回地直奔村东头的李大夫家跑去。
边跑边用衣袖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
其实就连阿宝自己也不晓得她到底在哭什么,但她就是难过,说不出的难过,还害怕,害怕自己跑得慢了,看见的只有火海中的顾哥哥。
因为心中过分的急切,一不小心,少女竟被脚下的一根藤条绊到了,虽然这一跤摔得不轻,衣裙脏了,头发乱了,就连掌心也摔破了。
可阿宝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咬紧牙关,毫不犹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便又继续飞速地往李大夫家跑去。
几乎一来到李大夫家的门口,看着完好的房子,阿宝一个没忍住,眼泪哗啦啦地就落了下来。
打开房门,顾悯看见的就是这样惨兮兮的小姑娘。
“阿宝你……谁欺负你了?”
顾悯心头一凛,拉住阿宝的手臂,连忙这样问道。
“没有!”
阿宝忙不迭摇头,随后拉住顾悯的手臂,红着眼就看向对方的脸,尽量叫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顾哥哥,你信不信我,若是信我,你现在马上带着你爹爹赶紧离开青山村,跑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什么?”
顾悯一时有些无法理解。
“他们……他们说是你害得石头掉进河里没了命,所以要……烧死你和你爹爹……”
阿宝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