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君行之的怀里。
“丹朱!”君行之吃惊地抱住她,因为惊慌,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汗水瞬间沾湿了祁丹朱额边的头发,她虚弱地看着君行之,浅浅地笑了笑道:“小家伙好像等不及要出生了。”
君行之面色凝重,抬手擦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汗,抱起她飞奔进门。
祁丹朱看着他变得苍白的面色,忍不住心道,好像是你在怕呀。
可惜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张开嘴流出的都是破碎而痛苦的呻.吟。
君行之飞快的将她抱回府里,立即让青枚去请柳太医,让习绿去找稳婆,他把祁丹朱平平稳稳地放在床上,自己赶紧在床边坐下扶着祁丹朱。
祁丹朱靠在君行之怀里,疼的全身冒着冷汗,她咬紧下唇,在一阵阵痛楚中知道自己真的快生了。
柳太医和稳婆很快就赶了过来,接着就是一夜的兵荒马乱,虽然大家早有准备,但真的来临了,还是所有人都乱了阵脚。
稳婆让君行之出去,君行之守着祁丹朱不肯离开,柳太医赶了几次都无果,只能放弃。
祁丹朱身上疼得厉害,像要裂开一样,只能牢牢抓住君行之的手,君行之守在她身边,她莫名的感到安心。
她之前已经看过杏林生小福满,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反而没有那么害怕。
可是君行之在怕着,他面色苍白,手指颤抖,薄唇早就抿成了一条直线,祁丹朱看他这样,甚至想出言安慰他几句。
她说不出话,想抬头对君行之笑一笑,可是一动,睫毛上沾到的汗水落进了眼睛里,有些刺痛,她只能眯上了眼睛。
君行之赶紧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微颤道:“丹朱,别说话,省点力气。”
青枚很快端来了一碗参汤,君行之抓紧时间喂祁丹朱喝了两口,参汤有些辣,祁丹朱喝着两口就喝不下去了。
君行之将参汤放到一旁,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屋里的人忙来忙去,祁丹朱肚子阵痛的愈发厉害,她听着稳婆的话,开始用力,手紧紧攥着君行之的手。
柳太医不能进内室,便隔着屏风焦急地走来走去,吩咐丫鬟们将需要的东西和汤药准备好。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对祁丹朱来说每一刻都是煎熬,她不断地用力,又不断地脱力,一阵阵疼痛席卷着她,她除了疼痛之外,好像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只有君行之握着她的手,她能感觉到是暖的。
君行之的手温暖而有力,让她一次次在脱力的边缘,又重新凝聚起了力量。
夜越来越深,不知道过了多久,祁丹朱终于听到一声孩子的啼哭声,声音洪亮,一听就很健康。
祁丹朱浅浅地弯了下唇,骤然失去所有力气,倒在枕头上昏睡的过去。
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还能感觉到君行之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忍不住失笑,心道君行之原来也有这么慌张的时候,她躺在枕头上,彻底坠入了黑暗。
“丹朱!丹朱!”君行之面色白的几乎没有血色,惊慌地喊着。
稳婆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开口道:“驸马爷是第一次当爹吧?公主没事,就是累晕过去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君行之微微松了一口气,轻抚了一下祁丹朱的面庞。
他转头看向孩子,声音软了下来,“孩子如何?”
稳婆将孩子用早就准备好的锦被包好,递给他道:“小殿下很健康,是个男孩。”
君行之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孩子闭着眼睛,跟他娘一样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的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来长得有些像祁丹朱,薄唇则像了君行之,小小的一个人儿,睡颜恬静。
君行之这一刻清晰地意识到这是他和祁丹朱的孩子,他心里一片柔软,用额头轻柔地蹭了蹭怀里的孩子,然后将孩子放到了祁丹朱身旁。
屋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君行之留在屋里,他坐在床边守着祁丹朱和孩子,静静看了他们许久,心中柔软而感恩。
他微微俯下身,忍不住在他们额头上一人印下一吻。
除夕夜,新年的第一天,大家迎来了新的一年,他和祁丹朱迎来了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