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比较朴素,距离京城越远,驿站就越简陋,祁丹朱从生下来虽然受了不少苦,但一直锦衣玉食,还从不曾住过这样的地方,更何况她现在有孕在身,更是有诸多不适,吃尽了苦头。
君行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心疼地抬手摸了一下祁丹朱眼底的青黑,他静静看了祁丹朱一会儿,蹲下身将她脚上的罗袜脱掉,露出她那两只微肿的脚丫。
这两天祁丹朱担心被他发现自己脚肿了,总是在睡觉的时候赶紧将脚藏进被子里,没让他看到过。
君行之看着祁丹朱白皙的脚丫,轻轻蹙了蹙眉,无声地叹息,在榻上坐下,将她的脚抬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按揉起来。
夜色渐浓,祁丹朱睫毛微微煽动,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君行之正坐在榻上给她按脚,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由有些急切地挣动了起来。
君行之伸手按住她,柔声道:“你老实坐着。”
祁丹朱眉心蹙起,往屋外看了一眼,语气忍不住急了起来,“别按了,被外人看到成何体统?”
君行之是被锦帝委任的钦差,一行人全都听从他的指挥,如果被人看到了他在给她按脚,一定会有损他的威严,传出去还不一定让人在背后怎么说他。
祁丹朱不想在官兵面前有损君行之的形象,心急地想要将脚抽出来,君行之却按着她的脚不放。
他继续给她按着脚,神色从容道:“我给自己娘子按脚,别人看到也说不得什么。”
祁丹朱睫毛颤了一下,红唇紧抿。
君行之黑眸漆亮,弯着唇道:“官兵们若是看到了,我便让他们好好学学,等他们以后成婚了,也好给自己娘子按脚。”
祁丹朱忍俊不禁,只好听话地坐了回去。
她静静看着君行之,烛光柔柔地映在君行之的面庞上,他微微低着头,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他的手动作轻柔地按在她的脚上,不轻不重,力气恰到好处。
祁丹朱垂眸看着君行之的手,君行之的手指很漂亮,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是平日用来写字看书的手。
祁丹朱心里倏然酸软得厉害,不知为何,她忽然很舍不得这样的君行之,她想,如果能这样慢慢变老,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好像也很好。
她心里又闷又难受,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
君行之抬眸看她,对她笑了笑。
她连忙避开视线,不让他看到自己微红的眼眶,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垂着眸子问:“还有几日到沂临县?”
“还需三日,如果路上一切顺利,三日后就可抵达沂临县。”君行之低头看了一眼她肿胀的脚,有些担心地问:“你还能坚持住吗?”
“能!”祁丹朱语气急切,想也不想就答了一声,她抬眸眼巴巴看着君行之,“别送我回去。”
君行之失笑,抬指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语气无奈道:“都离京这么远了,我怎么可能还将你送回去?”
离京之前他说得狠心,但到底舍不得真的让祁丹朱回去,所以才一路任由祁丹朱坚持到了现在。
祁丹朱看着他无奈又疼惜的眉眼,心里涌起淡淡的内疚。
她收回脚,爬到君行之怀里,抱着他的脖子,柔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君行之抱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她微肿的脚道:“你折腾的是自己的身子,又没有对不起我。”
祁丹朱眨巴眨巴眼睛,伸手道:“我保证只任性这一次,以后绝对再不任性了。”
君行之勾唇,“我说过你在我面前可以任性,你忘了?”
“差点忘了我有特权。”祁丹朱吐了下舌头,飞快地收回手,心安理得地窝在君行之怀里继续任性。
君行之无奈轻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腰,问:“酸不酸?”
祁丹朱靠到他身上,老实承认,“有一点。”
这几日每天都在坐马车,普通人都难免腰酸背疼,更何况她还有孕在身,这些日子她担心君行之会担心,才努力坚持着,如今不必瞒着君行之,也忍不住说了实话。
君行之的手掌温热又有力,按揉起来很舒服。
祁丹朱舒服地闭了闭眼睛问:“父皇给你带了多少粮食来,我看好像不太多?”
这些日子运送粮食的队伍一直跟在马车的后面,她在心里默默数了数,觉得那些粮食不是特别多。
君行之回答道:“目前只有五百担,父皇说剩下的粮食之后会送到。”
祁丹朱微微皱眉,忍不住有些担心,“这五百担粮食能坚持多久?”
“沂临灾民五万,这些粮食差不多够当地百姓吃两个月左右,如果省着点吃应该能吃更久。”
祁丹朱轻轻点头,总觉得锦帝将派粮这样的差事让君行之做,有些奇怪,但此事事关百姓性命,锦帝应该不会故意刁难,既然这些粮食足足够沂临县的百姓吃两个月,那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她安下心来,没有再思考赈灾的事,反正有君行之在,这些事总轮不到她来操心,她就安心保护好肚子里的小家伙就行了。
君行之给她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