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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丹朱低头看着君行之,黑眸明亮,墨发轻垂在君行之的胸膛上。
“夫君,喜欢皇宫吗?”
君行之手指勾起一缕青丝,轻轻在手指间绕着圈,“若皇宫里有你,便喜欢。”
有祁丹朱的地方,便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祁丹朱眸色微微动了动,柔声问:“若无我呢?”
君行之剑眉轻皱,毫不犹豫道:“那便不喜欢。”
祁丹朱看了他片刻,抬手抚了抚他眉心的褶皱,低下头,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
阳光柔柔地照在他们的身上,她垂着眸子,静静地感受着君行之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的滋味。
君行之轻抚她的头发,沉声道:“丹朱,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断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祁丹朱弯唇,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君行之扣住她的后脑,双唇柔软相贴,固执地不让她离开,加深了这个吻。
冷香萦绕,亲吻的时候,君行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祁丹朱手腕上的伤痕。
那是陈年历久的疤,如今也成为了他心口的一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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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翌日正巧就是科举放榜的日子,祁丹朱和君行之在宫里闲着无事,一早就去了太傅府。
姜仁扈嘴上说的满不在乎,其实心里紧张万分,他明明自己紧张,偏偏还要一直安慰君行之,让君行之不要紧张,祁丹朱忍不住看得直想笑。
相比起姜仁扈,君行之倒显得淡定很多,一切如常。
等到晌午,太傅府依旧很宁静,没有人敲锣打鼓地来上门报喜。
按照规矩,如果高中前三甲,不用去看也会有人迫不及待地来报喜,好讨些赏钱,可是名次应该早已出来了,太傅府还是一片安静。
姜仁扈心里忍不住开始打鼓,在原地来回走了起来,按理说,以君行之的才学必中前三甲,应该有人上门来通知才对。
姜仁扈心里忐忑不安,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勉强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不下去了,站起来道:“今天这群人办事真慢,我们亲自去看看。”
君行之和祁丹朱自然随他,三人一起坐马车来到放榜的地方,榜前聚集着很多人,一派热闹。
以他们的身份不方便过去,祁丹朱让青枚过去看,三人坐在马车里等,过了一会儿,青枚慢吞吞地走回来,脸色有些难看。
她尴尬地抬眼看了看大家,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姜仁扈神色一凛,紧张问:“难道行之没有考中状元,只考中了榜眼?”
青枚面色更白,轻轻摇了摇头。
姜仁扈又问:“那是考中了探花?”
青枚再次摇头。
姜仁扈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笑道:“那还是状元!”
青枚微微张了张嘴,一副战战兢兢,欲言又止的模样。
君行之面色平静,看着青枚道:“你如实说便好。”
青枚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道:“驸马……落榜了。”
大家同时一愣,马车内安静了片刻,祁丹朱默默握住君行之的手。
姜仁扈变了脸色,急道:“你没看错?”
青枚摇了摇头,“奴婢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多遍,绝对不会看错,新科状元郎是靖侯爷家的三孙子赵齐峰,榜眼是中都督家的侄儿周龚如,探花是范大员外家的二公子郑关和。”
姜仁扈哑然,脸色迅速地颓败下去,半晌他才转头去看君行之,君行之神色有些失望,但没有他脸色那样难看。
祁丹朱牵着君行之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手背,无声地安慰。
君行之微微用力,回握住她。
姜仁扈眉心皱紧,满脸措手不及的茫然,半晌,想不通地低声喃喃:“不应该啊……”
不是因为他是君行之的先生,他才袒护君行之,而是君行之的才学确实是他们这些学子中的佼佼者,甚至是罕见的出众。
他了解君行之,君行之知识渊博,才学丰厚,而且性子极稳,不可能因为怯场而失了水准,按理说必定榜上有名。
难道今年人才济济,那三个人的才学都比他徒弟还厉害?
他震惊又疑惑,忍不住问:“你考试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意外,来不及作答或者遇到什么难题?”
君行之轻轻摇头,“一切顺利,我已经尽我所能。”
姜仁扈更加疑惑,但终究已成定局,也只能感叹一句命不由人。
他缓了缓情绪,抬起手拍着君行之的肩膀,劝慰道:“行之,别气馁,人生在世,最忌得失心太重,想开点,三年后又到了开恩科的日子,到时候老夫陪你好好准备,三年后再参加科举也来得及。”
君行之轻轻点头,“多谢先生。”
一行人失落地乘马车原路返回,气氛比来时要沉重许多,一路无话,祁丹朱和君行之先送姜仁扈回了太傅府。
姜仁扈临下车之前还在安慰君行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待下车之后,他自己先忍不住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回了府。
马车继续往前走,马车内祁丹朱抬手抱住君行之的肩膀,将他的脑袋往自己的肩膀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