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思心知是自己上当了,怒气冲冲地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瞪向胡撒。
乌亥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厚颜无耻道:“兵不厌诈。”
“你!”孟九思怒火难平。
君行之拦下他,轻轻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这一局的结果已经有了定论,乌亥里和胡撒虽然耍诈,却并未违规,只能当做平局算。
孟九思喉咙滚动,终究泄了气,结果已出,现在就算他将乌亥里打一顿也是枉然。
他忍不住朝远处的祁丹朱看了过去,目光愧疚。
祁丹朱轻轻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对他轻轻笑了笑。
孟九思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忽然觉得全身都疼了起来。
祁丹朱如果因为他的失误要去远嫁和亲,他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现在的比赛结果是一局胜、一局平,所以第三轮比赛变得至关重要起来。
众人回到看台上,锦帝声音朗朗问:“乌亥里王子,第三轮比赛的内容还未定,你想要比什么?”
乌亥里心情大好,笑着道:“九公主大方,刚才的两局比赛都让我来决定比试是什么,这一局,不如就由九公主来决定。”
众人心里鄙视,刚才才作弊勉强将局面扳成了平局,现在又装起大方来了。
锦帝转头看向祁丹朱,“丹朱,那便由你来决定第三轮比赛的内容。”
“是,父皇。”祁丹朱福了福,想了一会儿,提议道:“刚才的两轮比赛都是打打杀杀,十分无趣,儿臣不是很喜欢,婚事本是风雅之事,不该如此粗鲁,不如第三轮比赛就轻松一些,挑一些好玩的东西来比。”
乌亥里扬声道:“九公主,我们要先说好,比试好玩的东西可以,但你得挑我会的来,你们中原那些投壶之类的玩意我可不会。”
祁丹朱点了点头,看向君行之问:“先生以为如何?”
“听你的。”君行之双手背在身后,轻轻揉了揉手腕。
祁丹朱沉吟片刻,开口道:“那西汗王既然想要娶我,自然要讨得我欢心才行,如果能让我开怀地前去和亲,那才算美满姻缘。”
“公主所言有理。”乌亥里对大祁的风花雪月很感兴趣,附和道:“公主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就都愿意替父王去办,只要公主能开心出嫁就行。”
祁丹朱身上莫名有一种征服欲,让人想要将她征服,让她变得心甘情愿,乌亥里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想让祁丹朱真心实意地对他笑一笑。
祁丹朱心里很快有了决定,她道:“乌亥里王子与先生手中的财帛差距悬殊,若让你们各自买一件礼物来讨我欢心,实在是有些不公平。”
她抬起芊芊玉指,指着不远处葱葱郁郁的高山道:“为了公平起见,不如乌亥里王子与君先生就去这山上各找一物带回来,大到奇珍野兽,小到一片树叶,只要谁带回的东西能让我开怀一笑,便算谁赢。”
乌亥里抬头望去,高山连绵,幽深寂静,他还从未玩过这样的游戏,不由生出几分趣味来。
“好!”他忍不住一口答应下来。
众人忍不住笑了笑,这样刁钻的比试内容,也只有九公主想得出来,明明是严肃无比的事,凭空被她弄得有些逗趣。
大家仔细想想,觉得如此一来也好,此事若传出去,就算最后和亲的事没成,大家知道比赛的内容后也不会将这场比赛看得太正式,不知实情的人,还以为大家只为逗美人一笑呢。
祁丹朱道:“若是乌亥里王子赢,此物就当做那西汗王给我的彩礼,直接将婚约定下,若是君先生获胜,那么那西汗王和乌亥里王子就要按照规定,不得再提起要我和亲之事,从此以后我与你们再无任何关系。”
乌亥里想了想,拧眉问:“你若故意说不喜欢我带回来的东西,只对这臭书生带回来的东西笑,那怎么办?”
祁丹朱早料他有此一问,从善如流道:“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那知我心意的人自然莫若父皇和皇后娘娘了,不如此事就交由父皇、皇后娘娘和我三人来做决定,三人投票,你与君先生票多者胜。”
乌亥里想反驳,但想了想还是闭了嘴,他总不能质疑大祁皇帝的威信,更何况和亲之事,归根结底最后还是要看锦帝的态度,锦帝若坚决不同意,可能连这场比赛都不会有。
只要他带回来的东西足以取胜,能够服众,他量大祁的皇帝也不会为了女儿不顾颜面的作弊。
他想通后,拱手道:“大祁与我们是友好之邦,我信得过大祁的皇帝与皇后,那此事就这样办吧。”
最后决定权还是回到了锦帝手里,锦帝自然愿意,他和陈皇后一起点头默许,比赛规则就这样定了下来。
后宫的嫔妃们见祁丹朱竟然让陈皇后做鉴定人,不由偷笑,陈皇后早就对她厌恶至极,恨不能眼不见为净,还不趁机将她远远送走?
陈皇后这一票,君行之是别想要了。
祁丹朱看了一眼天色道:“天色已暗,不如便以一夜时间为限,明日一早,我们再次在这里聚齐,乌亥里王子与君先生带着各自准备的东西前来,届时你们谁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于山中找到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