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连他也不肯见,不由心中又痛又恼,抬起眼睛愠怒地看向祁丹朱,双拳在桌子底下慢慢握紧。
祁丹朱嘴唇轻抿,张口想要解释,祁明长眼里怒火却在一瞬寂灭。
他深深看了祁丹朱一眼,一言未发地推着轮椅就走。
祁明长贴身太监连滚带爬地追了过去,“殿下!殿下!陛下就快来了,您不能走啊!”
祁丹朱看着祁明长背影,深深拧眉,却没有去追,免得祁明长当着众人面发火。
丽妃娇声笑了笑,明知故问道:“四殿下怎么走了?”
祁丹朱想起祁明长刚才离开时,红了眼眶,面色彻底冷了下来,抬头冷冷看向丽妃。
丽妃一愣,像被一阵风冷冷地吹打在脸上,笑容不由僵住。
祁丹朱生气时候,细长眼尾微微上翘,眸子比平时更乌沉,浓长睫毛勾起凌厉弧度,平添秾丽艳色,摄人心魄。
祁明毓目光落在她脸上,眸色微微亮了亮,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丽妃对上祁丹朱目光,笑声不上不下地堵在喉咙里,心里忽然一阵胆怯。
“陛下驾到!”
锦帝适时地走了进来,大殿一瞬间安静下来,丽妃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跟众人一起起身行礼,规矩地低着头。
锦帝阔步走来,他目光在大殿里扫了一圈,掠过祁丹朱时候,目光稍稍停顿,最终落在了她旁边空位上。
他目光沉了沉,在殿内看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祁明长身影,他眉头拧了拧,脚下不停,走到龙椅前坐下。
“诸位平身。”
祁明长是柔妃儿子,他可以容许祁明长在他底线内忤逆。
“谢陛下。”
众人起身,祁丹朱故意比别人慢了一步,别人都落座了,只有她还站着,秀眉紧蹙,一副闷闷不乐模样。
锦帝转头看向她,笑了一声:“这是谁惹我们小公主不开心了?”
丽妃闻言,一下子攥紧了手里帕子,有些后悔刚才争这一时之气。
祁丹朱垂首间已褪去眼中寒气,她抬起头,对锦帝笑了笑道:“父皇,有您在,这皇宫里没人敢欺负儿臣。”
锦帝满意地微微一笑,他宠爱祁丹朱,这是人尽皆知事。
丽妃骤然松了一口气,暗暗拍了拍胸口,她就知道今天这样喜庆日子,即使是祁丹朱,也不敢轻易闹事。
祁丹朱含笑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冷,嘴角上翘弧度甚是玩味,她动作顿住,微微愣了愣。
祁丹朱眸光流转,看着锦帝欲言又止道:“不过……”
丽妃一颗心霎时又提了起来,紧张地看向她。
“丹朱怎么了?”锦帝声音关切问道。
祁丹朱抿了抿唇,声音柔弱地轻声道:“回父皇,儿臣今日路过丽霞宫时候,不巧撞见丽霞宫宫女正往外搬东西,不小心被马吊砸了脚,虽然没什么大碍,但现在脚趾疼得厉害,神色难免有几分不雅,请父皇见谅。”
众人闻言一愣,目光纷纷落在了丽妃身上,丽妃脸色瞬间白了白,她怎么也没想到祁丹朱竟然忽然来了这一招,实在是让她措手不及!
锦帝是开国之君,大祁建朝初期,百姓已经历经数年战争,民风混乱,风气不正,不易于管理,所以数年前锦帝曾经下令禁止赌博,不允许此等邪风盛行。
可丽妃从做姑娘时候起就特别喜欢打马吊,几日不打便觉得手痒。
她打马吊时候不只是打马吊,还喜欢小赌怡情,按锦帝设立规定是不能赌金银,她便喜欢拿些珠宝首饰出来做赌注,经常带着大家在丽霞宫里偷偷玩马吊。
平日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毕竟现在距离大祁建朝已经过去数年,现在大祁民风淳正,百姓安稳,小赌怡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今日祁丹朱这样当着众人面突然说出来,锦帝便不能不管。
毕竟宴席之上,朝中众臣都在此,锦帝当初是亲下圣旨,命令百官以身作则,如今后宫嫔妃却公然违背,此事若传出去,恐怕会引起民怨。
锦帝面色不豫地看了一眼丽妃,声音低沉道:“丽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丽妃神色一慌,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她就不该招惹祁丹朱,祁丹朱根本就不按章法出牌,是个能豁出去主!
她连忙站起来,躬身道:“陛下,此事应当是九公主误会了,臣妾虽然在宫中打马吊,却未涉及赌博,只是闲来无事随便摸玩两把罢了。”
祁丹朱佯装露出疑惑神色,“娘娘,我之前看到几位昭仪娘娘和婕妤娘娘们身上戴着你首饰,你既然说不曾赌博,难道那些首饰,是你宫里丫鬟们手脚不干净,偷偷拿出去卖了?若是那样可要好好调查,绝不能放任此种行径!”
后面坐着几位昭仪和婕妤全身一抖,心虚地摸了摸自己身上首饰,连忙颤颤巍巍跪下,她们都是拥护丽妃人,平日以丽妃马首是瞻,丽妃想要打马吊,她们哪里敢拒绝。
丽妃面色彻底白了半截,她哪里敢让人去调查丽霞宫,丽霞宫里藏着各种马吊、骰子、牌九……如果被人翻出来,事情就真不好收场了。
她心里百转千回,急得团团转,如果以未赌金钱来作为逃脱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