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莫要笑我了。”祁丹朱笑道:“你不如给我说说,你最近又寻到了什么好玩玩意?”
祁明胥玩得比祁丹朱和祁明长放得开,荤素不忌,只要能开心,他都能玩。
祁明胥闻言摇了摇头,感叹道:“这京城里东西咱们几乎都玩遍了,哪还有什么有趣玩意?”
祁丹朱剥了粒花生吃,“我可是听说你最近在戏园子里乐不思蜀,惹得嫂子整日以泪洗面。”
“别提她,说起来就头疼。”祁明胥摆了摆手,苦不堪言道:“我不过是在戏园子里多听了两日戏罢了,她便整日哭哭啼啼,吵得我头疼不已,害得我不得不跑出府来躲清静。”
祁丹朱掩唇而笑,祁明胥骄奢淫逸,放浪形骸,偏偏娶了一位特别爱哭娘子。
庄飞雁未出阁时候,就是出名胆小能哭,经常一哭就哭上一天,她嫁给祁明胥之后功力见长,有一次竟然整整哭了三天,颇有不哭晕过去不罢休之势。
祁明胥想起自己那位王妃,就忍不住摇头叹息道:“皇妹,你也差不多到了该成婚年纪,听皇兄一句劝,你如果有心仪驸马,就赶紧让那人去跟父皇求亲,免得父皇哪日突然下旨赐婚,给你随便挑选一位不合你心意驸马,到时候你恐怕会落得跟皇兄一个下场,有苦难言啊!”
他和庄飞雁就是忽然被锦帝赐婚凑成了一对儿,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君行之眉心一紧,抬头看向祁丹朱。
祁明胥想了想,又是摇了摇头,自问自答道:“是皇兄多虑了,你是父皇掌上明珠,父皇疼你、宠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胡乱给你赐婚?你成婚这样大事,定然是要经过他老人家深思熟虑,还要你点头首肯才行,你应该不会有皇兄这样烦恼。”
祁丹朱微微垂眸,但笑不语。
这京城里有多少人在等着看锦帝会给她挑选一位怎样驸马,这些皇兄和皇姐们更是什么想法都有。
提起驸马事,祁明胥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对面君行之,根本没将他看在眼里,这种穷书生平时逗弄玩玩就罢了,难不成祁丹朱还真能选他做驸马?
祁明胥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笑,若是说出来,恐怕听到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祁丹朱低头喝了一口温水,换了话题道:“皇兄今日怎么有时间,父皇没有给你指派任务吗?”
祁明胥虽然不成器,但朝中皇子有限,锦帝不得不对他委以重任,许多需要皇室子弟出面事,都由他来做,毕竟祁明胥天生长了一张凶神恶煞脸,虽然不能起到安抚作用,但是起码能起到一定威慑作用。
祁明胥夹了片肉放进嘴里,粗犷地嚼了几口,囫囵咽到肚子里,道:“毓王回来了,父皇有事自然不会再找我,我便得空闲了下来,正好戏园子上新戏,就去逛了几天,这才刚出来,在楼下看到皇妹在这里,就过来吃口饭。”
锦帝相比起祁明胥,无疑是更倚重祁明毓,祁明毓如今回京,祁明胥便轻松了。
这种轻松对不思进取皇子是好事,但对于对皇位有企图皇子来说却是坏事。
红泥小火炉冒着滚滚热气,白雾蒸腾,让人看不清祁明胥眉眼,只能听到他吃东西吧唧声,一点也不像一位身份尊贵皇子。
他是锦帝第一个儿子,但身份却是最低一个。
他母亲是锦帝登基前妾室,锦帝落难时候,这妾室不但出卖了祁家,还偷拿了钱财独自逃跑了,那个时候她肚子里已经有了祁明胥。
后来锦帝登基为帝,祁明胥母亲得知消息后找了过来,锦帝这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当时祁明胥已经七岁了。
后来锦帝调查过得知,那女子这些年已经辗转跟过几个有钱男人,她见锦帝做了皇帝,才跑过来想要母凭子贵。
可她不知道,因为她当年出卖祁家事,早就害得祁家家破人亡,锦帝也早就知道了真相,只是一直忙着国家大事才没顾上处理她,她这样跑回来无疑是自投罗网,最后落得一个去母留子下场。
她没有留下任何姓名,甚至连祁明胥可能都不知道她名字,就算知道,也只敢深深埋在心里,不敢多说半个字。
祁明胥身世并不光彩,锦帝最恨被人背叛,他虽然认了这个儿子,但是对祁明胥很冷淡,好在祁明胥这个人想得开,这些年来虽然没有什么成就,但是在宫里混得如鱼得水。
祁丹朱淡笑道:“最近朝中是非多,皇兄能忙里偷闲也是桩好事。”
“皇妹此言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祁明胥大笑两声,仰头饮了杯酒,咂着嘴说:“最近朝中确是多事之秋,沂临县案子引出了一堆是是非非,光粮草被烧这件事就得好好调查,现在吴赤东虽然死了,但这桩案子还没有完,估计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把当年那些玩忽职守漏网之鱼都揪出来,朝臣们这次可有忙了。”
他摇头叹息道:“吴赤东死有些可疑,但现在也没有人有功夫去深究了,毕竟他只是一个罪臣,死了便死了,父皇都不在意,其他人也懒得去调查。”
“如今最要紧是右翼将军之位悬空,急需一位新右翼将军顶上,朝臣们觊觎这个位置已久,一群人抢破了头想要这个位置,父皇迟迟没有定夺,朝局混乱,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