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限,他的回信说不定就要被扔了。算一算从他寄稿到现在,也有一个来月了。
苏玉秀从来没有见过温向平这个样子,连忙安慰道,
“不怕不怕,我们再寄一次就是了啊。”
温向平突然一个鹞子翻身跳起来,握住苏玉秀的手认真到,
“我要去一趟城里。”
他要去看一下是不是有他的回信。
虽然他的确是个大作家,也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但也不意味着他每一个作品都会被人予以肯定,不意味着他的作品会和现在的时代完全吻合。
人最怕的就是止步不前,他要从不被肯定的地方吸收经验从而提升自我,这是身为文人的执着没错。
但是,他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个肯定,一个对他实力的肯定,一个给他生财有门的信号。
虽然温知秋从不担心钱财不能支撑自己的创作,温向平却需要。
虽然他也打算再接再厉,但次数终究是有限的,每一次失败都意味着一块四毛钱的亏本,还不包括纸张铅笔的消耗。
而一个成年男子一年到头的最终工分只能换两块钱。
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他也才寄了一次稿子的原因。
“啊?现在?”
苏玉秀迟疑的看了一下天色,
“已经下午了,你赶不到最后一班汽车的,难不成你要从城里一直走回来吗。”
温向平被这么一阻拦,也冷静下来,
“是,是,玉秀说得对,我应该等到过两天一起去的。”
省得还要掏两次车钱。
罗家和之前寄出去的那封信果然没有了下文,他抓心挠肺的把《蜀山奇侠传》看了一遍又一遍,简直都到了能对每一句话倒背如流的地步了。
罗家和迫切的想知道下文,甚至也自己动手写过后续,但总觉得不尽如人意,只得把自己写的撕碎了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毕竟是一个新起的题材,加上长达十年的思想禁锢,人们还没有相关的天马行空的思维,自然不如温向平这个外来者更放的开,更敢想。
这日,罗家和一如既往的翻阅着寄来的信件,只不过,这回未读的稿件已经被小方提前分好,厚的在上,薄的在下。
罗家和寄信无果,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作者还会再寄一次来信。只是――
罗家和把又一封厚厚的信稿放到右手边,右边已经摞起了厚厚一沓词不达意、语句不通的废稿。
罗家和长叹了一口气。
难不成这本真的要成为他的执念了?
小方敲了敲门进来,
“罗副编,有一封您的信。”
“我的信?“
罗家和一个激灵,想到一种可能,连忙接过来拆开,掏出信纸。
还没待看清里头的内容,罗家和就差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这这这这这――这字迹――这字迹――这字迹果然跟他手里的那份《蜀山奇侠传》的手稿一模一样!
作为一个能把《蜀山奇侠传》倒背如流的忠实读者而言,区分作家的字迹绝对不会有问题!
等等等等――罗家和顾不上看内容,反而先把首尾和信封封面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得看了一遍。
待看到信封右下角清隽俊逸的“温知秋”三个大字,罗家和一拍双手哈哈大笑,
“可算是让我找着你了!”
会议室。
罗家和把入选本周杂志的文稿列举在黑板上,
“本周一共入选五十篇文章,减去李作家每周的专栏和我们杂志自己作者的文章,我们还要再选出三十四篇刊印在本周的杂志。”
说完示意一眼小方,小方立即将五十篇的复印件分发给在座的主编和各级组长。
罗家和从厚厚一沓中拿出一份,展示在大家面前,
“我在挑选过程中,看见了一篇上佳的作品,故而在此,我要大力向大家推荐它,这是一篇童话――《纽扣妈妈》。
“这篇文章的题材虽然不是新的,但目前我也还没有看到有杂志刊登童话一类的作品,倘若我们先人一步,只怕能抢占不少先机。”
一个小组长反驳道,
“可童话是针对孩子的,我们的杂志却是面向成年人的,这未免有些不适合,更遑论谈什么抢占先机了。”
另一个小组长也举手道,
“我们的杂志向来刊登的是有关人生哲理,针砭时事一类的文章漫画,童话会不会…太幼稚了。”
杨主编轻轻颔首,也不知是在肯定谁。
罗家和丝毫不慌乱,他拿起手中的文稿略微翻了几页展示给在场之人,上面标满了勾画的痕迹,
“这篇虽然是童话体裁,内容却不止适用于儿童,它更多的是在给予父母深思和提醒,同时密切结合放下的热门话题,涉及了教育的题材,可以说是两只脚一起走路了。
“诸位不妨先看一下,我说的这篇文章在第八份,请大家看第一页第十五行:
‘灰色的墙角脱落了皮屑,裸露出惨败的石灰,房梁上到处是结网的蜘蛛,在悄悄打量着好奇的卡罗琳。’
“这篇童话采用这样灰暗的色调,制造压抑的氛围,点明父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