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暑假最后一天。起床, 晨跑。
本来说好三个人一起跑,但宫治昨天打游戏忽然上头通了个宵,起床换了个衣服又睡了过去, 宫侑揪他衣领叫起床无果,只能妥协自己出门。
宫侑出门;时候,宫野春已经叼着蒟蒻果冻,站在门口等了。紫色;鸢尾花在他身后摇晃。
少年笑起来,眼眸干净纯澈, “阿侑——”
宫侑突兀想起一句话。
鸢尾;花语:爱;使者。
宫侑:“……”不不不不让这些乱七八糟;东西从他脑子里滚出去!!
宫野春几步走近,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包蒟蒻果冻、一板奶片、两颗水果糖——像只从洞穴里掏存储松果;小松鼠, 然后一股脑塞进宫侑;手里, 开心道, “给你,这些都很好吃哦!”
宫野春有藏食;习惯。母亲去世;时候, 家里完全没人想起他,于是就那么饿了快七天,最后饿到吃纸和野草。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人管他,有没有饭吃都靠运气。
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时候, 宫双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我想杀人”四个字。
为了活下去, 所以要把眼前;食物全都吃进肚子里。吃不完;也要藏起来。
但现在,不再是为了生存, 只是想把好吃;食物, 留给喜欢;人。
宫侑愣了一下, 攥住手里被捂得温热;果冻, 低头藏住脸,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声线颤抖,“喔!”
宫野春:“?阿侑?你哭了吗?”
宫侑:“闭嘴——被养;那个不许嘲笑父母;心酸时刻!”
宫野春:?被养?被谁养?谁被养?
好难懂哦。
但宫野春还是笑起来。因为说话;是宫侑,所以他笑起来。
宫侑反而郁闷:“你笑什么?”
宫野春眼眸弯弯:“因为——是阿侑;话,就算不懂也没关系啊!”
反正,就算他搞不懂,阿侑也不会走。所以可以笑,没有关系。
宫野春把剩下;果冻吸完,包装塞进带着;垃圾袋,喃喃自语,“要是能永远跟阿侑在一起就好了。”
他陷入沉思:怎么才能一直一直都跟阿侑在一起呢?
宫侑拆开果冻,更郁闷了。他站在风中萧瑟地想:我想;永远在一起,大概跟你说;永远在一起不太一样。
居民区;坡道划着白线,空中吹来湿润清新;海风。
宫野春和宫侑跑过坡道,跑过一条又一条修剪整齐;灌木墙。
到了下午,与其说留恋假期,倒不如说——三个人都在家里呆;有点不耐烦了。
宫治举着漫画躺在地板上:“好无聊。”
宫侑抓着手柄表示赞同:“好无聊+1。”
宫野春早就瘫成一条长长;貂貂饼了,他闷闷地拖长声,“好——想——打——排——球——”
宫侑托着下巴:“不如我们提前去学校训练吧?”
两人整齐划一;迅速坐起转头看向他。
宫侑不习惯;一抖,进入战斗状态,“干嘛!?”
宫治拍拍他;肩膀,深沉,“你难得也是能想出好主意;嘛。”
宫侑:“什么叫难得啊!把难得给我去掉啊混蛋!!”
于是收拾收拾东西,背着排球包,骑着自行车往学校出发了。体育馆边;灌木丛,三人猫猫祟祟地探出头,却一起愣住,“诶?”
宫侑奇怪地问,“体育馆;门怎么是开着;?”
宫治:“我怎么知道。”
两周没进;稻荷崎体育馆,空气中飘来熟悉;味道,宫野春轻轻推开铁质;大门,眼眸中跳出惊喜,“北前辈——!”
北信介穿着黑色;稻荷崎队服,正坐在球框旁边擦球,听到声音,也抬起头,“春?”
宫野春扔下排球包,三两步扑了过去。北信介接住他,揉了揉身前那个毛茸茸;脑袋,“怎么样,放假有好好睡觉和吃饭吗?”
宫野春用力点头,“嗯!”
北信介:“很棒哦。”
本来是想来训练;,不过既然撞上了打扫;北前辈,就变成三个人一起打扫体育馆了。不过宫野春倒是很高兴,跟北信介一边擦球一边聊得很欢。
宫侑和宫治在旁边陷入沉思:到底是为什么呢,感觉这两个人天生;气场就很合适。
——天生;“大人”和天生;“小孩”吗!?
喂喂,明明是同龄人吧,为什么出现了一种微妙;代际差;感觉!?
宫治转头:“侑……”
宫侑抢答并炸毛:“我没吃醋!完全没有吃醋!完全!!”
宫治:“……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去调球网。”
宫侑:“……”
宫侑催眠一样在心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