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容翦一边调整自己的情绪,一边听她在心里叽叽咕咕。
哪怕所有的事都证明了她谨慎,且一路不停,?会儿听到她亲自认证,容翦心里是很不舒服。
就那么迫不及待要逃离他?
巷尾。
一座素朴的宅院。
门开着,容翦牵着她的手直接进去。
院子和外面看着并无任何差别,内里也很素朴,但却莫名给温窈一股窒息感。
都不用问,她就能确定,?院子,定然被数双眼睛盯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也飞不出去。
院子里的石桌上放了盆清水,盆上放着一方干净帕子,容翦把手里的包袱放到一旁的石凳上,松开她的手,拿起帕子,在水里洗了洗,而后递给她——
“擦擦。”
全程盯着他的手的温窈:“……”
她顿了片刻,伸手接过。
都这个时候了,矫情是没用的,她便脸上用来伪装的粉劝擦掉了。
那层比碍眼的水粉总算被擦掉了,看着她原本的样貌一寸寸出现在视线里,容翦布满阴霾的面色也稍稍明朗了些,但他神色依然不是很好看。
粉擦掉后,她气色看着更差了。
容翦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他咬牙问她:“你?些天都不睡觉吗?”
正在擦脸的温窈手上动作一顿,她抬眼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怒火翻腾的眸子,又马上垂眼,轻声道:“睡。”就是睡得少。
容翦:“……”
他觉得那股郁气更浓烈了,快把他胸膛堵炸了。
他抬手拿掉她脑袋上碍眼至极的抹布头巾。
因为动作有点粗鲁,温窈稍稍抖了。
容翦直接把那抹布头巾扔到了地上。
温窈:“……”头巾惹你了吗?扔头巾干什么?花两个铜板买的呢……
容翦怒气冲冲瞪着她。
温窈也不敢抬头,更不敢去捡她的头巾,就咬着唇站在那儿。
瞪了她一会儿,容翦便看到她唇上溢出淡淡红色。
他抬手,扣住她下巴,拇指拨着唇:“松开。”
语气又沉,又怒火中烧。
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温窈松开了牙齿。
果真出血了。
但不是咬的,是干裂的。
他看了她一眼,气啊气的,已经快没脾气了。
“水也不喝?”他盯着她,问。
温窈:“……喝。”喝得少而已,喝多了,路上不方便。
容翦:“……………………”
很快就有人奉上茶水和饭食。
容翦倒了杯水递给她。
温窈看了看面前冒着热气的茶盏,又看了看正盯着她的容翦,迟疑了片刻,才伸手接过。
她觉得容翦有点奇怪。
不,不是有点奇怪,是非常奇怪。
茶里有毒?是攒着等?了宫再处置她?
容翦气息重了些——气的。
……不过也不应当,容翦总不至于大老远从京城跑到这里,就为了亲手递给她一杯毒茶。
那他?个样子是怎么?事?
嫔妃出逃,那么严重的事情,他为什么……这么冷静?
她小口小口喝着茶,一边喝一边在心里揣测容翦到底会如何处置她。
?几日也没怎么喝上几口热茶,再加上水喝得也少,热茶入喉,本就不太舒服的嗓子,顿时痒了起来,她偏过头,忍着轻咳了几声。
?几日本就咳得有点重,她越压,就越压不住,再加上?会儿还紧张,?一咳,就有些收不住,越忍,咳得越厉害,最后热水都从茶盏里洒出来了。
容翦眉心拧得更紧了,从她手里把茶盏拿过来,给她顺气。
只是这气,怎么也顺不了。
温窈顺不了,他更顺不了。
直是咳得撕心裂肺,脸和脖颈都充血涨红了,才终于精疲力竭停来。
停来后,她就有些站不住,咳太久了,有点缺氧。
容翦觉得,早晚有一天,他得吐血。
可这会儿,他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她计较到底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被容翦扶着在石凳上坐后,便有两人进了院子。
她只当是跟随容翦的人,便没在意,也没去看,等两人走近了,一人单膝跪在她面前取出帕子给她看诊,她才发现,来的人居然是陈典和杨平峪。
连杨平峪都带出来了?
诊完脉,杨平峪小心翼翼?容翦说了什么,温窈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听到,她还在疑惑,更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很快陈典和杨平峪又退了。
容翦黑着一张脸,看了她片刻,问道:“饿不饿?”
温窈意识想摇头,最后想了想,是点了头:“嗯。”
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
容翦看她一眼,有力气干什么?跑?
在他眼皮子底想跑?
顾着杨平峪刚刚说得要保持心情舒畅,平心静气,容翦把话咽了?去,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取出来。
早饭是陈典刚刚去城里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