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起来,一个个去辨认?
怕就怕,她这个样子,都召集起来,也找不出那人来。
容翦过来的时候,秋文还在犹豫要不要请旨把宫人都召集起来。
虽然顶着巨大的压力,自作主张留下了在场的宫人和妃嫔,但妃嫔到底是主子,秋文也没敢太过分,由素月安排着在承乾宫偏殿喝茶,宫人就全都在这边院子里了。
容翦看了跪了满地的宫人,视线落到那个磕的满头血的小宫女身上。
本来出了这种事,小宫女都快吓死了,皇上一来,她更是直接吓瘫在地,怎么都爬不起来,连给皇上行礼都喊不出来。
容翦看着她,眉心微蹙。
秋文正要同皇上汇报目前的进展,侍卫去御花园调查回来回话:“启禀皇上,娘娘落水处发现了这颗不应该在洗风池出现的鹅卵石,属下还是钥台旁的假山上发现了一堆摆放整齐的鹅卵石。”
看着被呈到皇上面前的鹅卵石,秋文心头大惊。
钥台距离洗风池距离不近,这到底是什么人,能隔着这么远,准确无误打中竹星把主子撞进水里?
若不是皇上派了宫中这么多人去查,这么远的距离,一般人根本就猜不到的!
何止处心积虑,简直用心险恶!
容翦盯着那堆鹅卵石看了看,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这鹅卵石虽不该出现在洗风池,可在这宫里却很常见。
小宫女虽见到皇上吓得开不了口,可心里却一直害怕个不停,不住喊冤。
若是正常人查,定然要费些功夫,可容翦不一样,他有读心术,什么妖魔鬼怪在他面前都得现出原形。
小宫女确实是被无知给利用了,没有加害温窈的心。
可到底容翦气难平,难免会迁怒。
他也
没让她起来,只吩咐人把同她描述的相像的太监寻来一一问话,便去了偏殿。
能在宫里布这样缜密的局,总得有人在后面指挥。
问题也只能处在后宫的这些妃嫔身上。
原本以为这小宫女身上会有什么线索,却没想到真的是个被无辜牵连的。
偏殿里喝茶的众妃嫔,面上都一脸担心温嫔的模样,心思却各异。
与自己全然无关的就比较安心,只是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皇上会不会因此迁怒到她们一块赏花的,但到底没做亏心事,倒是都稳得住。
有点小心思的,虽不叫人瞧出自己的心思,心里却活泛的很。
被‘请’到这里,锦嫔脸色很是不好看。
区区一个掌宫宫女,也敢限制她的自由,可偏偏那宫女的主子得宠,竟然还把皇上搬出来压她,她为了避嫌,只得委屈自己到这里来。
那种场合下,她非要摆出嫔位的身份,不答应来承乾宫等皇上问话,不是摆明了告诉旁人她心虚心里有鬼么?
可真来了,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温窈不过也就是嫔位,宫里的大宫女,竟这般猖狂,都敢对众妃嫔这么放肆,以后还不无法无天?
锦嫔在心底暗暗咬牙,只憋着一口气,等皇上回宫了,告上一状,让松翠宫上下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皇上一来,对上他冷沉的眉眼,锦嫔酝酿许久的愤怒和委屈便尽数咽了回去。
她虽不得宠,却很是清楚皇上的脾气。
这会儿,明显在盛怒中,她还是往后押一押好了,免得触了霉头。
可是她真的好气啊!
一个宫女,如此目无尊卑,还有没有规矩了?这大梁难不成是她温窈的了?
容翦扫了眼在心里不住编排温窈的锦嫔,眸色又冷了几分。
察觉到皇上的视线,锦嫔马上担心地询问:“温嫔现在情况如何了?嫔妾们在此处等着,都担心坏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容翦扫视一圈,没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殿内顿时静了。
没人再敢发出声音。
‘温嫔不过是落水,救上来的也及时,上来的时候人都是清醒的,就把众妃嫔全关在这里,猖狂的没边了……’这是锦嫔。
‘瞧皇上脸色,
温嫔应该没什么大碍,否则这会儿,早就雷霆大发了,清者自清,松翠宫的宫人敢这般对她们,皇上也没说什么,这宠得未免也太过了,她就不懂了,她哪里比不过温窈?’这是江清泉。
‘还是希望温嫔娘娘没事罢,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皇上拿她们低位分的妃嫔出气,多冤啊!’这是苏贵人和常贵人。
‘皇上还真是把温嫔捧在手心里宠着,也不知道温嫔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了,今儿这一手,真是绝,也不知是哪个这般胆大的,敢在这个时候动手,要她说,温嫔不过是得宠,现在也没身孕,威胁并不算多大,何苦现在动手?’这是景昭仪。
容翦视线落到景昭仪身上。
景昭仪正拧着眉头,一脸担忧,猛然看到皇上看过来,只迟疑了一下,便道:“现在虽开了春,到底水凉,温嫔娘娘又素来惧寒……不过太医院多的是医术高明的太医,皇上也莫要太担心了,也得注意自个的身子才是。”
话落,她在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