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边,翻来覆去,抽抽噎噎,不住念叨,在这寒冷的深夜里,凄凉又诡异。
容翦整个人都在冒火,又被安顺这样念叨个没完,忍了半晌终于忍无可忍:“你给朕闭嘴!”
这一声实在太过愤怒,安顺顿了一下,不敢再念叨了,但也没松手。
一阵风卷着积雪和落叶呼啸而来,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眼不说,还冷得打颤。
容翦被这风一吹,火气稍减了些。
心里没有他又如何?
把他当皇上又如何?
只守着嫔妃的本分又如何?
只要他是皇帝,她就一直是他的妃,只要他不放手,她就一直在他身边,
一日不成一个月,一个月不成就一年,一年还不成,那就一辈子!
恼怒和不甘心,还有不舍,在这一刻,如同无数只手在他心里翻搅个不停,搅的他心绪难平。
他披风也没披,甩开筋疲力尽的安顺,转身就往回走。
他就不信了,她的心还真的是石头做的不成?
就算是!
他捂也要给她捂热了!
被甩开在地上滚了两滚的安顺,回过神后刚要继续嚎,结果一看皇上竟然又返回去了,忙手脚并用爬起来——但没成功。
小东子看他师父这样,忙过来扶他起来。
安顺爬起来后就忙去追皇上。
好在,这会儿皇上没再像刚刚那样,怒火滔天,步子也不像刚刚那样快,他勉强能跟上。
想来想去,安顺最后没再劝。
既是回松翠宫,左右距离也不算远,而且等会儿……等会回到松翠宫,兴许温主子一瞧皇上竟然就穿成这样,说不定还会心疼呢,这一心疼,两人说不定就和好
了。
只是他念头刚落,皇上就又加快了步子。
快要把自己累死在这条路上的安顺:“………………”
容翦满心的不甘,压根没听到安顺后面那些叽叽咕咕。
最近天寒地冻,她身子又弱,别说出门,就是晚上睡觉,他都要搂着她暖好久才能把她手脚暖热,现在他走了,她自己一个人暖得热嘛?
如此想着,容翦越走越快。
想着她那样小心谨慎的性子,兴许他走后会焦心忐忑,怕是要坐上一夜,他步子就更快了。
结果,等他回到松翠宫,她竟然已经睡了!
容翦顿时就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怒气冲冲走进内殿,脸都绿了,掀帐子的时候,还是控制住了力道。
见她蜷在里侧,只剩小小一团,容翦觉得眼睛有点疼,心口也有点疼。
站了片刻他就知道,她没睡,而且还知道他回来了,但她就是不睁眼,还在那儿装睡!
容翦气登时就又有点蹿火。
他都回来了,竟然还在装睡?
他放下帘子,转身就走。
走了没两步,又转头瞪着床榻,恼怒、不甘、纠结,简直快把他逼疯了。
好半晌,他脱了外衣,直接上榻。
在她耳边放了狠话表明决心后,原本打算再质问她一声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却在碰到她冰冷的手脚时,改变了主意。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出来的话,也软和了些:“抱了这么多汤婆子,怎么还这样凉?”
温窈本就对容翦的突然折返疑惑不已,他上榻后,她更是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生怕他恼羞成怒,对她用强。
腰被扣住的那瞬间,她恐惧到了极点。
结果就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决心’。
她一怔,还没从他突然怒火全消回来表决心的巨大转变中回神,就听到他轻缓但心疼得很明显的一句‘怎么还这样凉’?
温窈心绪一时间复杂不已。
她不知道怎么回应,更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面对容翦,只能继续装睡。
听着她心里的小心思,容翦想拆穿他装睡的念头也散了。
刚刚冲她发那么大火,她心里不痛快,想装就装罢。
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反正她没睡,自然能听到。
“朕说走你就
让朕就这么走了?”他继续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外面那么冷的天儿,你当真一点儿都不心疼朕!”
温窈:“……”当时那么紧张,谁反应得过来?而且,你要走,谁拦得住?谁又敢拦?
容翦磨了磨牙:“装你都不会装一下么?外面多冷你不知道么?还那么远,朕要在外面冻病了呢?”
温窈:“………………”
“哼!”容翦轻哼一声:“小没良心的!”
温窈:“…………………………”那她还能怎么办?抱着腿喊皇上不要走么?她可做不出来。
这嘀咕让容翦想起了刚刚抱着他腿死活不撒手的安顺。
一想到刚刚那个场景,容翦眉心就拧了起来——满脸的嫌弃。
但想着想着,脑海中画面便霎时一转,抱着他腿的人变成了温窈。
他眉心动了动,要是抱着他腿的人是她,那他肯定立马就应了!
不,不用抱着他的腿,她只要说一句,冲他笑笑,他就应了!
想到这里,容翦轻轻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