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先别进来!”
容翦一声冷喝,南巧立马不敢动了,同时一颗心也揪了起来。
皇上语气有点不大对啊,这是怎么了啊?
容翦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先给她裹严实了,这才去找自己的衣服。
温窈快哭了,哆哆嗦嗦道:“你、你的在这里……”
刚刚被她急急慌慌扯过来给他擦手,已经没法穿了。
容翦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走到小屏风处,拿了件外衣披上,
温窈又尴尬又丢脸,压根不敢去看容翦,听到他往那边走,只敢偷偷瞄一眼,因为身高的缘故,再加上她不敢抬头,就只看到了两条劲瘦的大长腿。
温窈:“……”哇!这腿好性感!
因记着她之前嘀咕的‘那么多人也不穿好衣服都被看到了’正在把自己裹起来的容翦,听到这声惊呼,黑暗中一张脸,青儿黑,黑了青。
披好外衣,他这才沉着脸冲外面道:“进来罢。”
南巧低着头进来,先掌了灯,没敢抬头,就安安静静等吩咐,原本她以为皇上会吩咐什么,结果就听到主子压低嗓音偷偷喊她,她看过去,就见主子正一脸窘迫地冲她招手。
南巧:“?”
她忙走过去,听完主子的话,南巧脸都白了。
怪不得刚刚进来的时候,皇上脸色沉得那么吓人呢。
“……准备热水,皇上沐浴,”温窈小声吩咐南巧:“被褥全都换新的,帮我把外袍拿过来,我去收拾下。”
南巧看都不敢看皇上,小跑着去外面给秋文传话,又跑回来拿了主子的外袍给她穿上。
因为都觉得今儿肯定要侍寝,热水一直都备着的,温窈刚穿好了衣服,外面就说热水备好了。
温窈咬了咬唇,硬着头皮看向容翦:“皇上去洗一下罢?”
容翦瞪着她,见她脸白的不像话,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你还不去收拾?”
一直站那儿,会舒服?
温窈以为自己被嫌弃了,也没再说什么,顶着一脑门冷汗,由南巧扶着她出去了。
算了,她现在也顾不上容翦了,反正秋文和安顺都在,就交给他们好了。
温窈一走,殿内就只剩下容翦,明明只有他一个人,殿内气氛却陡然凝滞起来。
他看了眼狼藉的床榻,后槽牙磨得咯吱响。
皇上不开口,秋文自然不敢进来收拾,也不敢多言,就在外面静静等着。
容翦站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胸腔的这口郁气总算顺畅了些。
他算是发现了,这傻子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
又站那儿缓了一会儿,他才喊安顺进来伺候。
就寝前温窈已经洗过澡了,现在不得不又洗一次。
等她收拾好了再回来的时候,寝殿内已经收拾好了,就是容翦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坐在床上,生闷气的容翦,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
刚刚沐浴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等会儿对她和缓着些,结果视线落到她身后南巧手里抱着的被褥上,脸就又沉了下来。
床榻上被褥都已经换成新的,又抱一床被子来干什么?
想到之前她曾经嘀嘀咕咕,要一人一床被子睡,容翦脸色就很不好看了。
温窈只当他是生刚刚的气,冲他行了个礼:“皇上恕罪。”
容翦气非常不顺,下巴抬了抬:“又抱床被子做什么?”
温窈示意南巧,南巧便抱着被子放到了暖塌上整理好。
容翦:“?”
温窈解释道:“臣妾怕再惊扰皇上休息,今晚就睡在暖塌上。”
这个时代好像对月事有忌讳,觉得不吉利?刚刚都那样了,再睡一张床,万一把容翦惹毛了,那她不是惨了,但这么晚了,又不好重新收拾出一间房,她干脆就睡暖塌上好了,反正暖塌也够软和的。
南巧整理好被子就静悄悄退了出去,温窈要去灭烛火,便对容翦道:“夜深了,皇上快歇着罢。”
前前后后耽误这么久,明天还要起那么,再不睡明儿不得困疯?
容翦快被她气死了,瞪着她:“你给朕回床上睡!”
他这样的语气,温窈更不敢过去了,苦口婆心道:“皇上明儿四更天就要起身,还是快些歇息罢,臣妾睡暖塌就好,皇上有事喊臣妾就是。”
说着她就去灭烛火。
容翦气得不知道拿怎么办才好,还剩最后一盏灯时,他道:“留一盏。”
温窈正不想都熄了呢,夜里肯定要起夜,都熄了,黑灯瞎火,不方便。
她这会儿其实很不舒服,因为上次月事才过了二十天,所以上午那会儿,腰痛腿痛头痛肚子痛,她都没往这方面想,只当自己是玩雪玩太久,累的。
往常没到这几日,她就非常不舒服,因为上午雪地里玩了快一个时辰,她现在快疼死了,只是因为吗面对着容翦,才咬牙强撑着。
她爬上暖塌,把被子裹严实了,这才抱着被子里南巧给她备好的汤婆子,露出个脑袋,冲容翦道:“看,臣妾睡这里挺好的!”
看她脸那么白,容翦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语气也温和了不少:“回床